走过偏厅,才在大宅深处看到一个建筑,只有一层,但屋顶很高,房檐下挂着一个牌匾:祠堂。
里面没有亮灯,但风鸢认为江家人一定躲在这。因为这个建筑的瓦片、房檐、牌匾都有被利器划烂的痕迹,很显然,鬼新娘极力想要入内,却没有如愿。
林小秋:“祠堂?难道是江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了他们?”
蒋时:“列祖列宗真有这么厉害,其他村民也不会死那么惨了。”
风鸢也这么认为,也许列祖列宗的牌位确实有点用,但她更倾向于是十九年前那个封印柳映柔的道士给江家人留下了什么保命法门,设置在祠堂内。
解决完疑惑,三人安心回到房间休息。蒋时害怕鬼新娘半夜又找过来,想着风鸢有那支“神笔”,便厚着脸皮要在她们房间打地铺,并且再三保证一定离床远远的。
风鸢完全能理解,这种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谁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于是蒋时就带着被子在地上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风鸢是最早醒来的。蒋时和林小秋还睡着。
风鸢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多,不算晚,便没叫醒他们,小心地跨过地上的蒋时,来到门口。
正准备开门,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于是用指甲扣开那层糊者窗格的布,眯着一只眼往外看。
刚凑近那小洞,就赫然对上一只眼睛!
“嗬——”风鸢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后退几步,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
风鸢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不知道要不要开门。
外面的人还在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敲着,似乎不敲开不罢休。
蒋时被吵醒了,他睡眼迷蒙地看了看门,也没多想,直接从地上爬起来把门打开。
风鸢都来不及阻止,只见蒋时开门后愣了几秒,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卧槽!”
他连滚带爬地退回来,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拐杖。风鸢早有准备,手里握着那支笔探头往门口看去——她已经坚信这笔杀鬼有奇效。
门口赫然站着昨晚已经死去的管家!
风鸢脑中“嗡”地一声,她拿着笔就戳过去!管家脸色大变,慌张地后退,直接跌坐到了走廊外面,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反应。
林小秋坐在床上目睹了这一切,腿软地跑过来,躲在风鸢身后,害怕地问:“他是鬼吗?他怎么不怕太阳?”
蒋时抄起拐杖后有了点底气,他站在门口,颤抖地指着管家:“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料管家一脸不虞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念几位是府中贵客,一直礼遇有加,如今却是什么意思?”
三人皆是满脸惊疑,这管家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可昨天明明亲眼看到他被鬼新娘杀了!
林小秋:“你你你是人?”
管家很不高兴:“难道我还能是别的什么?”
风鸢想到前天晚上他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心想那可不一定。
林小秋还是不敢相信,蒋时也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仔细盯着管家看了几秒,又退回来:“你……真的不是鬼?”
林小秋惊悚地看着蒋时,真怕这个字让管家狂化。
但管家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只是脸上怒意更明显了,他看向风鸢,阴阳怪气道:“风老师不会也认为我是个什么怪物吧?”
风鸢迟疑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管家见风鸢也不信他,不由冷哼一声,“有什么不记得?那假道士骗了我江家钱财,却根本镇不住柳氏!等寻到他,定要拿铁刷子给他开背!”
风鸢:“那、那柳氏发狂……”
管家继续道:“柳氏发狂实在可怖!幸好我跑得快,躲过一劫!风老师你们也算是运气好了,捡回一条命!”
什么?难道昨晚管家并没伤到要害?可是……
蒋时和林小秋也是一脸茫然。
风鸢眼珠一转,道:“可惜二爷遭了祸,被那柳氏穿喉而死……”
管家气急地打断她:“风老师!我念你是我家小姐的老师,又拿着三叔公的信物,才一忍再忍,如今你们又是质疑我,又是诅咒我家二爷,实在是欺人太甚!江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三尊大佛,还请走吧!”
他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
三人都懵了。
林小秋:“什么意思?管家和二爷都没死?”
风鸢:“不可能,那二爷都死透了……管家也是!”
蒋时不可置信道:“他、他们都活过来了?”
风鸢:“……而且都忘记自己死了。”
林小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哭丧着脸:“我们赶紧走吧,去找赵元清他们,这地方太邪门了。”
风鸢握紧手中的笔,这支笔究竟有什么特殊的?为何它对鬼新娘杀伤力这么大,连管家也对它避如蛇蝎,而且刚才管家根本没敢正眼看过这支笔,怎么就知道这是三叔公的?
三人一同往外走,越走越是心惊,这一路上没见到半具尸体,只看到下人们忙忙碌碌地清扫宅院,风鸢还看到好几个昨夜死了的家丁生龙活虎地在做事,好像一夜之间,他们全都死而复生了。
甚至在快到大门的时候,风鸢还遇到了那个江主任!他热情地和风鸢打招呼,风鸢忍住鸡皮疙瘩问起他昨晚的事。
江主任一脸的心有余悸:“太可怕了,那新娘子竟然真的变成了厉鬼,我之前还以为他们夸大其词呢!”
风鸢:“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