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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骨刀2(2 / 2)

女人手劲儿极大,拍得风夕后背哐哐响。荆南棘到底看不过眼,拽着他的衣服,将人拉到了身后。

风夕亦是位吃软不吃硬的主,不怕与人正面打斗,但面对此种侧面敲打反倒是没了主意,攥着荆南棘的衣角躲在她身后,像过年见着亲戚的内向孩子。

恰在此时,忍冬也赶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殿下……殿下您怎么跑那么快啊,奴婢……话还没说完呢!”

一个又瘦又高的青年跟在忍冬身后走了进来,他似乎是腿脚出了问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荆南棘看清青年的长相,很快想起来,昨日单挑不过风夕,而带头以多欺少的那个亲卫兵,就是眼前之人。

“参、参见殿下。”

青年抬头对上荆南棘刀子般的目光,当即打了个哆嗦,满目心虚。

荆南棘瞥他一眼,凉凉开口:“你竟还敢出现在这里。亲卫府就是这么处置自己人的吗?”

“府事已经赐了属下二十板子,扣了三个月的俸禄。属下真的知错了。”

青年垂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畏惧的目光缓缓飘向了她身后的风夕,“属下今日过来,只是想尽自己所能,给罗刹小兄弟赔罪。”

荆南棘挑眉,“赔罪?”

“让奴婢来说吧。奴婢是这混小子的姑姑,眼下在典膳厨当值。”女人跪在了青年身旁,说着,毫不留情地朝青年的后脑勺拍了一耳光。

“我这外甥打小没脑子,先前以为这位小罗兄弟能深得殿下赏识,是靠姿色和手段,心中颇为不平,因而闹出了昨日的祸事。昨日府事大人责罚他的时候,他还颇为不服气,可今儿一大早天不亮,突然一瘸一拐地跑来找我哭诉,说自己当真是错了。”

荆南棘和风夕对视一眼,打断女人:“让他自己来说。这么大的人,出了事就躲在姑姑身后,像什么话?”

青年按住姑姑的手,停止了腰板,接着道:“昨天夜里,属下因挨了板子疼痛难免,想等值夜的兄弟轮班后说说话,谁知刚到承恩殿宫墙外,便看见所有人昏死倒地,怎么都喊不醒,像是中邪了一般。属下想进去喊人救命,却见……”

他抬头看向风夕,神色敬畏,“却见是这位罗刹兄弟执刀击败了魔祟,唤醒了沉睡的大家。属下这时方知道,自己过去,错得有多离谱。他其实……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衣角被越拉越紧,荆南棘侧头看向身后,风夕面色如常,攥着一节衣角的手已紧握成拳。

青年道:“属下……属下如今走路都走不稳,想向罗刹兄弟赔罪,却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四下问了一圈,没想到不止是属下,许多曾欺……曾误解过罗刹兄弟的人,都想来尽一份力,帮一点忙。”

荆南棘了然道:“所以你们就把他衣服都扒了一个人赶到院子里干站着?”

“不不不。”他连连摆手,“我们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他缺什么,便想着不如从最简单的小事做起,帮他打扫打扫房间,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

明明一副好心肠,却搞得像是又一场霸凌。

荆南棘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她转头问风夕:“他们的赔罪,你可满意了?”

风夕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劳烦,诸位了。”

青年等会耷拉下了脑袋,失落地说:“果然……不满意吗?”

荆南棘瞧着他诚恳的模样,又看了看四周忙着晒书和搓洗衣裳的宫人,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你若诚心赔罪,孤倒是有一个提议。”

“请殿下赐教!”

她清了清喉咙,问:“传孤旨意,从今日起,将罗刹风夕调入亲卫府,由此人……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挺直了腰板道:“属下名唤郑小龙!”

“好。由郑小龙亲自监督教导,风夕日后若有办事不力、渎职懈怠之处,孤惟你是问。”

此话一出,前后二人同时目光灼灼地看向荆南棘。

郑小龙立刻跪拜谢恩:“属下令旨!属下一定会好好教导,不,好好帮助罗刹兄弟,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他了!”

风夕的桃花眼也瞪得圆圆的,不确定地注视着她,求证般问:“我真的,可以去,亲卫府?”

荆南棘故意逗他,“怎么?做孤的护卫,委屈你这位罗刹少主了?”

风夕连忙摇头,马尾跟着脑袋左右摆动,“当然不是。”

荆南棘侧过身,面对着他,午间日光灿烂地洒在她的身上,她的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温暖的光辉。

“风夕,记好了。”她温柔地说,“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囚徒,而是我东宫真正的一份子。只要我在这里一日,东宫就永远是你停留驻足的避风港。”

琥珀眼瞳融于日光,入一湾烧化了的蜜糖。

她的身影倒映在眼瞳中,风夕郑重的、肃穆的,点了点头。

·

“话说回来。”

荆南棘转头看向郑小龙的姑姑,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将风夕喊做小罗?”

郑家姑姑眨巴眨巴眼,一脸认真地问:“罗刹,难道不是姓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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