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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1 / 2)

“我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弱不禁风,被人小小一推就下去了。”

霍云推了个柴火堆,划拉了好几下石头才擦出了火苗,逐渐燃起的火焰带来一阵暖气,驱散入夜后的阴寒。

火焰燃烧的影子倒映在靠着树干的萧纪衡眼中,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忙碌的霍云,抿唇敛笑道:“就是……感觉被他推一下,好像某些莫须有的东西就存在了。”

“卖关子?”

霍云穿着里衣,将自己和萧纪衡湿透的外衣架在火堆旁边烤,听到萧纪衡无厘头的话不由一问。

萧纪衡有气无力地挑了下眉头,有些无可奈何道:“谁知道呢。”

“话说,你救我两次……是不是……”

“不必多想。救你是因为这两次都是我间接造成的,我不想再欠你人情。”

霍云猜到他要说什么,无情打断他的话,转身去将一旁的鱼篓拿了过来,这是她驮着萧纪衡离开时,钓鱼佬送她的。

“总感觉那个钓鱼佬怪怪的,自己钓的鱼都不要了。”

她撸起袖子掏出鱼篓里的鲜鱼,还拿近嗅了嗅。

“怪?”萧纪衡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只会感叹遇见了一个好心的老人家。”

霍云没有理会他,拿了根细木棍穿过鱼肚子,悬在火堆上烤。

萧纪衡敛眸遮去火光倒影,自己够了根木棍去戳鱼,火堆迸出的星点子扑到他手臂上,他下意识往旁撤了下,但见旁人视若无睹,他又尴尬地坐回原位。

他漫不经心地烤着鱼,却时不时去瞥那关注烤鱼的人,半张脸被火光映得通红,仿佛在荒野上点燃了烟火,看得人如痴如醉。

若是可以,她还是临安霍元习之女,他还是萧将军之子,她待字闺中,他便上门提亲,从此便是一对佳人。

可若两条平行线相交后只能背道而驰,那还不如始终都是平行的。

十一年前,是他父亲为谋私欲,替薛贺明找了块遮羞布,而这个遮羞布却是用人命缝制的。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他突然打破沉寂。

“什么问题?”霍云倒希望他什么也不要问,可既然他问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萧纪衡沉默片刻,“上次的假娶,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霍云正小心地查看烤着的鱼,听到他的问题,一时失措,把食指烫了下,回过神来她含住食指一会儿后道:“自然是我的意思。”

***

“哈嚏——”

楚凌御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他是挡着脸打的。

“这儿偏,多树木,入夜也就更凉了。”

季枫禾再次把酒递给他,意思叫他喝口酒暖暖身。

楚凌御摇摇头,抽抽鼻子道:“我不怕冷,只是鼻子莫名有些凉飕飕的,再者……”

他目光落在她拿着酒壶的手上,把它推开道:“它会让人不受控制,不喜欢。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那时发生了什么。”

“那时?”

楚凌御走神了会儿,摇头道:“没什么。”

“神神秘秘的。”季枫禾努嘴一脸没意思道,“这样吧,我和你交换一个秘密怎么样?”

“我没有秘密。”楚凌御随口答道。

季枫禾:“……”

楚凌御见她心情变得有些低落,于心不忍,松口道:“你先说我先说?”

“我先说!”季枫禾眼里亮起了光,即便夜里昏暗,仿佛还是能看见那开心的神色。

她靠在了树的另一面,将往事娓娓道来。

“其实,我兄长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绕来绕去就是想让我原谅你兄长……”

“不是!”

季枫禾急着辩解,差点便要从树后绕过来,只是楚凌御立马便住了嘴,她才正了正身子继续道,“那时我娘还在,爹爹忙于政务,兄长勤于课业,我年纪尚小,时常跑到学堂去找哥哥,尽管每次都被他抓包,我还因为被抓包吓哭了哈哈哈,可他不会责备我,会背着我回家,还给我买糖葫芦吃,可是……”

她忽然停了,楚凌御依稀听到抽泣的声音,只不过他没出声,依旧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一会儿,她又接着开口,这会儿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是有一次,兄长病了,爹爹和娘大吵了一架,我很害怕,只好趴在床边陪着哥哥,结果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人说娘死了……我懵懵懂懂地问哥哥,娘怎么死的,但是兄长始终不肯张口,即便到现在,他也不愿意和我解释,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人们口中的‘疯子’了。”

风吹动树林,发出细细的沙沙声,远处的灯火被雾气遮掩,几近模糊,季枫禾撑大着眼眸,仿佛要让风吹干眼里的泪水,可惜没忍住,她悄无声息地擦了擦。

“所以,你兄长是被凶手吓到了吗?”

“可能吧。他一直说都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娘亲。”季枫禾苦笑着回答。

“所以,秘密是什么?”楚凌御问。

“这不算秘密吗?好了,该你了。”季枫禾吞了口酒,从树后看过来。

楚凌御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他沉默了下,道:“我犯过错。”

季枫禾:“什么错?”

“我以前帮别人写过信,却曾把一个人给我的信当成了杯垫,然后烧了。”

“谁写的呀?”季枫禾好奇道。

楚凌御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这件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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