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模样,应是吃了荸荠吧?”
霍云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却什么话也没说。
她对荸荠过敏这件事只有萧纪衡知道,他能猜到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她喝了半杯却再喝不下去,她见萧纪衡要接过自己手里的杯子,刻意躲了躲,起身下床自己把杯子搁桌上后见门外的人影,喊了一声:“玉崇!”
玉崇立马入门来,见大人衣着单薄,问道:“大人可好些了?”
外面光线太刺眼,霍云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了挡,语气不冷不热道:“送客。”
玉崇顿住,看向坐在床边的萧纪衡,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一会儿后才硬着头皮道:“萧大人请。”
萧纪衡无奈抿嘴,理了理衣摆后起身,跟着玉崇走前他转头看了霍云一眼,道:“你吃了荸荠又遇上走水,此事过于蹊跷,还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
霍云勾了勾唇角,低垂着眼眸道:“多谢关心。”
送走了萧纪衡,霍云让玉崇说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沉思片刻后戴了面罩前往密室,刚一脚跨出门便看见香茴弓着身子立在一旁,霍云瞅了她一眼,见她手里端着东西,便没有质问什么,匆匆而过。
玉崇紧随着大人的脚步,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问道:“大人,怎么了?”
霍云看府上的人在有条不紊地收拾昨夜的残垣,开口问道:“剑呢?”
玉崇一顿,适才反应过来,忙道:“剑没事,完好无损,大人放心。”
沉默半晌,霍云缓缓起齿:“带上剑,随咱家来。”
玉崇听了头皮一凉,心想大人该不会是要杀了楚凌御吧?可他依旧不敢乱说话,一边郁闷一边取剑去了。
楚凌御一夜没睡,一直留心门外的动静,昨夜逃出房间已将他所有的灵力耗尽,这会儿是半点都挤不出来了,不过灵力只是他离不开密室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想知道霍云有没有事,以及为自己做一下辩白。
密室很阴暗,就像他一开始藏身的薛府一样,感觉是个让人不甚愉悦的地方,他不禁好奇,是不是每一个公公都有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只不过这里和薛府不一样,没有那股很重的血腥味。
“楚公子、楚公子……”
楚凌御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声音,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声音从头上的小窗传来。
他掂了掂脚,贴着耳朵谨慎问道:“谁?”
“是我,香茴。”
楚凌御一怔,那个小婢女来做什么,曾经的他或许不知道她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可现在他可清楚得很,她这样偷偷摸摸,定然是背着主子来的。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应声,那边香茴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你放心吧,公公没事,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楚凌御愣了愣,眨了眨眼,抬头盯着窗外投进来的光线,道:“哦……嗯。”
随后就没了声音。
不过,听到霍云没事,他悬着的心总算才落了些,可没等他放松多久,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他紧张地往门边走去。
等门一开,看到进门的人,他失落地别开脸。
玉崇手里拿着生锈的锁,见到楚凌御的冷漠的反应,侃道:“发现不是大人,失望了?”
楚凌御道:“是啊。”
玉崇:“……”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回答,玉崇被呛得倒不知说什么了。
“你啊你,小小年纪,胆子倒挺肥,还妄想烧死大人。”
“不是我!”楚凌御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怒目而视道。
“好啦好啦,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幸亏大人没事,加上大人心胸宽广,放你一条生路,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玉崇说着让出道来,朝外面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凌御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她相信不是我做的?”
玉崇耸了耸肩,“也许。”
“那我可以去找她不?”
玉崇没有回答,楚凌御开心地抱住他,使劲地晃了晃,快险些把他胃里的饭菜都摇出来了,不等玉崇发火,他已经放开了他,满心欢喜地跑出去,没跑多远,便在被烧成废墟的客居前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玖……”
他见四周都是在收拾残局的奴仆,改了口道:“大人!”
听到这高昂的声音,霍云攥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大人。”
楚凌御站在离她一臂距离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了,又小声地喊了一次。
霍云戴着面罩,是为了遮去因过敏长的红点,此时此刻,或许面罩还有另一个作用。
“玉佩在你身上吗?”
她开口问道。
“在,在!我昨夜急糊涂了,玉佩在我身上,方知鹤手上那个是假的!”
楚凌御连忙把玉佩找出来,双手奉上。
霍云转过身来,拿过玉佩看了看,轻笑道:“好,庙我会帮你建好的,神官大人。”
闻言,楚凌御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不等他张口解释,透亮的长剑横亘在自己眼前,他动了动眼珠,眼里充斥着不解。
“为什么……”
原来她就这么讨厌神官,讨厌到要杀了的地步吗?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被吓得不敢往这边瞅一眼,都佯装无事地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我曾无数次祈求神明放过霍家,我好不容易相信世上本就没有神明,靠着自己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可现在你告诉我,神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