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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墨差一点儿又被逼得无路可退,如今她也是知道他的:他每每不高兴时,就会这般连名带姓的叫她。
而这种时刻,李京墨也会小心地避免再招惹他生气,因为按照他的脾性,他给她的惩罚,才是更难以承受的。
李京墨厚着脸皮讪讪娇笑,好端端爬起来,在这样的两人之地,比起避险般地退后,她选择了讨好地往他身边靠了一寸,“你是来救我的对吗?”
江清浔喜欢李京墨乖巧靠近自己的每个时刻,见她这般温顺,他的脸色也好了几分。“是呀。”
“你真好。”李京墨毫不犹豫地夸他,又赶紧抱起拳告状,“首辅大人!我有事要禀!我今日将这药仓里的药抽查了好些,我发现每袋药材都是优劣掺杂,其中能用的只占一成左右,余下九成都是些不能用的充数!”
江清浔只是静静望着李京墨,目光深沉如墨。
李京墨心里噗通直跳,又急又羞,“首辅大人!若按二百万两来算,这番采买至多只花了二十万两,那余下的一百八十万两呢?是不是就进了知府大人的私库?这可是救命的药啊!他们这是贪了百姓的救命钱!”
明明盛夏,风里的浪也热的慌,可被江清浔望着,李京墨突然觉得指尖的月色渐渐发冷,他们也是这样地凄兮兮。
“嗯。你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事?”江清浔的声音如泉水般冷脆脆的,“还是说,你是打定了主意绝不与我好好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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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正经些呢?”李京墨气愤江清浔的不知轻重,更厌恶江清浔怎么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
唐江清浔只是不想李京墨再逃避,可见李京墨生气了,他便反省出是自己的言行时机不当,他压下心里烦乱,又抬腕讨好地扯了扯李京墨的衣袖。
“物证可以伪造,便是定罪也不敢肯定有人能寻出空子,所以这些天我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药物采买来源,并将所有人证都给监控了起来,还押了他们的家人,省的他们再被人胁迫或是自尽。李小姐,我这么做可有纰漏?你有何指示尽管讲来,为保住我头顶这项乌沙,我定好好听令。”
哦。李京墨抱着自己的膝盖,无辜地撅了噘嘴。
得知江清浔心中有数,李京墨便没那么生气了。再加上他的小心讨好让她心里舒坦,李京墨没再与江清浔甩脸子,心里即认可江清浔的周全,也烦恼接下来又能与他说些什么。
“这里不安全,出去再说?”李京墨推了江清浔一把。
“如今还不行。”江清浔转身在她身旁坐下,并肩陪她看月与星河。“巡逻的人虽不多,可藏在暗处的好些人正机敏呢,得等到丑时,我再带你出去,那是人最疲困的时候,反应更迟钝,对我们而言也更稳妥。”
“那你怎么这么大胆呀,明知人多还进来。”李京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数落江清浔,还是想了解他心里的考虑。
“我看你去摸那屋檐,怕你害怕,怕你犯傻,便不敢再等了。我知道你会爬树爬山,可你没功夫,万一掉下去怎么办?”江清浔歪了歪头,去撞李京墨的小脑袋。“想想还是得进来陪你呀,京墨,别怕了,有我在。”
江清浔与李京墨说话时,便会故意学着她的腔调,爱染着那些“呀”、“啦”、“呢”的语气词,显得更天真亲切些,没那么生硬冷淡。
当然,也得分人。若是别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江清浔会因忍不下这份肉麻,直接将对方的嘴打歪,可对李京墨,他只觉得适合她,甚至能能跟着她这样说。
还是被温暖到了,又觉得自己真是不该喜欢这些柔情,李京墨捏着拳,鸡蛋里挑骨头般责怪他,“陪你......呀?首辅大人是在扮年轻吗?”
江清浔只觉得心里的火又被李京墨给点着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又觉得真是忍不下了,也没必要忍。
不如就教她看清自己的德行罢,也省得她再得意忘形,来他心里撒泼。江清浔几乎没有犹豫,抬手掐住李京墨的下巴,干脆地吻了下去。
江清浔的睫毛扫在李京墨的脸上,李京墨觉得痒,下一刻又顿顿反应了过来,心里不安又惶恐,她想要躲开,刚有意图,又被他咬住了嘴唇。
李京墨这回是彻底被吓得不敢动弹了,她捏着拳头抵在自己胸前,像根木头,像风里瑟瑟发抖地树。
见李京墨怕了,江清浔才松开她,他抵着她的额头,笑意邪魅,“现在够成熟了吗?李小姐,你若还嫌不够,大可再说几句,我有的是冲动,让你尝尝二十一岁的男人滋味如何。”
别冲动了,别冲动了。李京墨被动忍耐彼此缠在一起的气息,又不敢再反抗回嘴,只悄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
江清浔见她可怜兮兮的,也忍不住笑了笑,“所以,别试探了,京墨,你吃不住。”
男人与少年,的确是不一样的。
李京墨心里乱糟糟地想着:这也太可怕了吧!
江清浔又坐了回去,他望着窗外,心猿意马,默默地想了很多,又觉得真是糊涂茫然。
“哎。”李京墨长久才叹了口气,她第一次觉得时辰过的真是太慢了,要是能一觉睡到丑时就好了。——当然,怕江清浔再乱来,她其实也不敢睡。
江清浔倒是在她身边躺下了,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抬手扯了扯她的衣摆与她闲话,“京墨,与我说说话吧。”
李京墨转头睨他,月光下的他带着几分予己予求的脆弱感,皎洁俊逸,世间无双。李京墨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的很漂亮。
李京墨想了想,也忍不住好奇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