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风不大,但锦簇盛开的梧桐花却争相落下,剑刃锋利可在他的掌控下竟每一招每一式都避开了纤弱花朵,望着眼前的一切,陆冬至是说不出来的渴望,剑本无心,有心的是用剑之人,伤与救皆在持剑者一念之间,有人持剑多行不义,有人持剑扬善除恶,而她持剑不为别的,只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大魔头,就像是他和众人守住这血海琼宫,她很渺小,可她相信,她也有力量。
软剑交回到陆冬至手中,萧逐恨问她:“记住了?”
“嗯,记住了。”这剑法她练过再看一遍自是能记住。
她的一声“嗯”坚定有力,不想耽误大魔头的正事就推着他往殿内走,举爪保证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偷懒的。”
萧逐恨当然知道陆冬至不会,一直都是他想尽办法的阻着她,不愿让她受累,习得些武功防身便可,至于其他的,有他在,定会护她周全。
“午了想吃什么?”
他猛地停下,说出来的话更是令陆冬至匪夷所思。
“额…”
怎么又跑到吃什么上面来了,他们不是才吃完早饭,难道不再指点她一下剑谱?
不过倒也是,肉桂不在谷里,后厨的饭菜不说味道,能炒熟就已经很感人了,现在的大家想的最多的可能就是每顿饭到底吃什么,想必就是枫竹镇的餐饮消费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那…你想吃什么,我练完剑给你做,或是咱们出谷下馆子?”其实她是想多练会剑就不吃午饭了,等下午再早点准备食材,晚上趁着天还没暗就和大魔头去断崖撸串。
听陆冬至说练完剑还要做饭,萧逐恨做了决定,“不必了,你好好练剑。”
“啊?嗯嗯。”
不必了…意思是不吃了?
陆冬至没再问,见他进了殿内也转身回到武场扎马步,中午的事情中午再想好了,早上大把的时间可不能荒废。
她本就是那种什么事情要不然不做,做就尽全力做好的脾气,软剑的优点是缠绕于腰间系带,攻的就是个出其不意,抽出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对陆冬至此等半吊子的武功小白来说难度尚有。
毕竟是去瀚墨前习得的剑招手生了些。
对照着剑谱和大魔头刚才的示范,她先是把每一式剑招都分解开来,掌握了挥剑的力道和手速后不再生疏才将动作连贯起来,甚至还把落花当作对手,进退躲避的熟练身法灵巧。
而且练剑真的很容易出汗,平时喝水就跟灌大眼贼似的她渴到不行,一上午就往殿内跑了好几趟,最后干脆把装水的瓷壶拿到了树下。
她也不问时间勤加苦练,萧逐恨到武场叫她吃饭时就看见身着水蓝色罗裙的少女在梧桐树下翩然舞剑,剑身柔韧有力,随着她的每一次翻腕漾出波澜。
树上的梧桐花又掉落几朵。
陆冬至没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大魔头。
就追着那花出招。
萧逐恨看准时机一个纵身到她身后,抬臂间手指弓着轻轻一弹,就时机刚好的打到了她泛着粉红的圆润耳垂。
发丝落下,陆冬至止了剑,耳垂上的凉薄触感冰的她浑身一颤,再回首时就看到站在她身后不管在一起多久依旧令人心动的大魔头,不禁扬起了笑,正想上前萧逐恨抬指这次使了一丝丝的内力,打在了她的胳膊肘上。
就像是被东西捶了一下陆冬至吃痛,瞪他皱起脸蛋没好气道:“你打我做什么!”
面对她的指责,萧逐恨同平日里无异,看上去漫不经心,近身抬指又是一下,连着打了好几下,将陆冬至逼到树下,他的力道倒是越来越轻,到了后面更像是在帮她挠痒痒。
陆冬至捂着被他气劲打到的小鼻梁,脚步后退踢到了地上的瓷壶,不稳的转着响声震耳。
知道他是要试自己的剑法,陆冬至跺脚忍无可忍,手腕翻动提起软剑就刺了过去。
“叫你欺负我!”
她这娇嗔的一句话倒是让萧逐恨的灰眸涌上笑意,只是退身任着她将剑法行云流水施展开来,就是陆冬至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她一上午以来舞的最顺溜的一次。
绕了大圈武场又出了些许的汗,就是把会的招式都使了个遍也没能伤到萧逐恨的头发丝,陆冬至又是一个侧身,剑刃都好似磨砺出了火花,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大魔头没躲,就站在了原地,软剑明晃,脚下步履匆促轻快,她瞪大了杏眼,嗡着唇不记得要说什么,只是练了许久更是灵敏的手有所动作,先反应过来的松了劲。
“咣当~”是软剑掉在地上的声音,好一会,可陆冬至什么都听不见,她像只噗通乱跳的小兔子径直扑进了大魔头的胸前,耳边有的也只是他扣人心弦的心跳声。
一声声。
而她的则是胆颤心惊。
若是别的女生此刻可能就要哭出来了,可陆冬至她不是别的女生,她当自己是金刚芭比麒麟臂!
萧逐恨的双手紧紧的护在了陆冬至两侧,按着她的软腰,就见她仰头,嘴边露出甜甜的笑,那笑很浓却看的他背脊泛凉,想到了什么,向后撤身。
陆冬至哪会让他成功,踮起脚尖就蹦了上去,贝齿啪唧咬在了他的脸颊,以往里被萧逐恨亲到嘴破皮也很温顺的她,此时就是绿毛带刺小怪兽。
“嘶。”萧逐恨倒吸了口气,可也没撤开,见陆冬至费力的够着他,还俯下身配合,她的牙不尖,但磨着时还是刺人的很,温温的,不凉。
陆冬至是气但她也知道分寸,没用多大力气的咬了一小会,她的牙不酸,绷着的脚倒是有点僵,松开了嘴,就看大魔头的脸上露着被她咬出来白白的浅粉标记。
当然还有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