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时常宽慰宁泉安,而后者向来不曾如实相告。 直 到一位老者突兀走入村落当中,径直前去宁泉安家中,略微打量过汉子家中几人过后,却是当真传与宁泉安修行心得精要,后者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日日苦修,且唯老者马首是瞻,恭敬万分,索性于家宅外再行修葺起一间住处,方便时时上前倾听教诲。 而那一日之间宁泉安捕鱼回返时,却是无端瞧见家中火起,待到返家时节,却是发觉家中五人,已然是烧得面目全非,村落当中郎中前来入殓时,言说五人皆是误食毒鱼,可汉子分明晓得这湖中少有毒鱼,宁老汉更是捕鱼多年,怎会不识毒鱼模样,急火攻心之下,竟是当真疯癫过去,再未曾有丁点神智。 汉子无声无息走入棚屋当中,从角落当中拿出枚已然烧走形的拨浪鼓,轻轻晃动两下,只听得沉闷声响。 宁泉安如今还记得,当初火光当中,分明瞧见那老者满脸笑意,背上多了枚口袋,身形瞬息无影无踪。 宁老汉那柄柴刀,依旧立在棚屋边上,汉子抬手拿起,猛然贯入胸膛,而后缓缓起身,从棚屋当中走向湖岸,任凭血流如注,走到那尾黄绳近前,无力跪倒。说来也怪,那黄绳倒是并未急切,而是沿汉子脚印,将血水一并吸入绳中,而后才不紧不慢,没入汉子胸口当中,伤势痊愈如初。 “自打今日没有宁泉安,唯有黄龙座下死士一人,虽也不过是堪堪三境,但好歹能为我所用,这笔买卖,成了。”棚屋当中走出一人,文人打扮,肩头扛着一尾黄龙,从容走到汉子身前,手上还捏着枚已然焦黑的拨浪鼓,蹲到宁泉安身旁,摇晃两下手头的拨浪鼓,嘴角噙笑。 “挺好玩,难得能瞧见此物,帮你个忙,本就是两两得益,不过还是要先说说,那老混账的底细。” “那人曾说自己隐于南山,摘星食露。”汉子如实道来,却发觉心头犹如古井,未曾起丁点波澜,连带语气也是生涩麻木。 现出本相的颜贾清点点头,嗤笑不已,“话倒是说得出尘,但这障眼法,可真真算不得什么高明能耐,你虽说是修行天资中下,可这体魄却是难见,大概家中人皆是有这般古怪血脉,不然黄龙也断然不至于如此感兴趣,八成是被人瞧上了眼。前几日我曾见过这村落里的郎中,依他所言,所说那五具尸首体貌极似你家中人,但未必就真是葬身火海。” “若是有物件对你有用,与其放任其毁去,倒不如狸猫换太子,且大抵可避开世上那些自以为把持正道的仙家注意,如此一来,最是合理,但为何不曾将你也一并收去,这才是其中疑问所在。”文人将拨浪鼓放下,从怀中抽出一方布帕,仔仔细细裹将起来,揣到汉子怀中,“别弄丢了,倘若日后当真寻到那老王八,也好给家中人一个交代。” 汉子木讷接过,仔仔细细放在心窝旁,恭敬行大礼。 文人躲也没躲,而是心满意足闭上两眼,天晴云淡,很是有些想念那酿酒铺面当中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