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良久的无声过后,苏令望默默松开了自己咬了许久已经脱力的唇齿。
他或许是因为得手了的缘故 ,始终摸着她的背,任她这样咬了许久,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苏令望垂下头。
那只方才被她救下的小雀儿不知何时自己飞走了,如今这房中只剩下地上散乱的衣物,尤是那肩带和背带都断了的小衣,最能昭示着方才发生的那些平时她想都不敢想的疯狂...
“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苏令望的声音低闷闷的 ,用了好大的勇气才挤出来这一句,去承认一个她不愿承担的事实...
还要用自己的这一件事,与他谈条件,当真是羞耻的。
发顶旋即传来一声哂。
魏九清垂眼,瞧着自己这一身完整得不能再完整的衣裳,有无奈地瞥了眼自己那一截捷足先登的手指,叹了声。
将苏令望的下巴捏了起来,真想看看小没良心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苏令望也没有躲 ,反倒一脸大义凛然的神情任由着他看,他狭眸不似平日那样有神 ,反倒是充斥着一种可以称作无奈抑或是伤神的情绪。
甚至有一瞬让她误以为,是她的错觉。
此刻,她已无暇再继续揣度他的心思 ,只盼着能早日离开他身边回到外祖家去 。
“你之前欺骗我、玩//弄/我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你把婚事退掉,让我回到外祖家去。”
她继续做了让步。
那些欺骗不欺骗的,于她而言也统统都不不再重要了。
反正日后也不会再与他有什么交集了。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魏九清沉沉地叹了口气。
“欺骗你的事,是我不对,日后我会与你解释。”他顿了顿,又道:“婚不能退 。”
那语气中尽是不容置疑。
苏令望努力直了直身子,让自己不至于整个人都嵌在他的怀抱中,抬手拂掉了男人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掌。
她正色道 :“成婚需得是两心相悦之人才可以,且不说我对你无意,即便是我对你有意,我会和从始至终欺骗我 、玩//弄/我、戏耍我的人成亲吗?”
话音才落 ,她便抬手狠狠抹了下自己那不争气的泪 。
脑海中都是那夜牧之哥哥同她说的那些话,只恨自己那时候为什么就是不信,为什么不能早早离开,偏要等看见了他搂着心上人,还对她做出这么多那样的事情之后...
魏九清眉拧的死紧。
半晌才吐出一句:“玩//弄、戏耍?”
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他与她似乎不会再回到似以往那样平和宁静的岁月静好,饮茶说话的时候。
即便他已经尽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要惹他生气呢?
苏令望抬起头直视他,小手用力地向男人的胸膛推了过去 :“难道不是吗?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无耻!”
他像一堵墙似的里在那推也推不动,苏令望不解气发泄似的又狠狠拍了他两下。
不是杀人如麻吗?不是心狠手辣吗?
若是他横竖都不愿意放过自己,还不如一刀斩结果了她这条小命,省的日后落在他手里被他折磨活受罪的!
“我的所作所为,我清楚。”
魏九清语气平静,完全听不出半分起伏波澜,与他现在的动作并不相符。
他捏住苏令望捶打在自己身上的手,毫无怜惜地将人环腰拎了起来,将地上残破的小衣从中间撕扯开来,将苏令望的手捆在了那榻的边柱上。
苏令望抬眸怒视着他,左右最不堪的方才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如何也不过就是方才那样,疼上那么一下,有什么可怕的?
“你...你松开我!我不怕的!”
魏九清冷笑了声,并没有继续瞧她,而是走到了外间的前,将那琉璃盘中盛的黄色的小果子抓了一把,又返回到了屋中。
西域有一小番国净产那些珍奇果子,隔三差五的供上来,这些龙宫果原本是他特地带过来留到大婚时候用的,还有些没有熟透,泛着淡淡的青色,也不知道究竟会否对药效有所影响。
不过无碍,很快便能知晓了。
他轻车熟路地将两颗小果子塞到了苏令望的口中 ,又怕她犯倔不吃,捏着她的腮帮助她咀嚼了几下。
自己则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接着午后日渐落的斜阳,静待着欣赏着这房中的春色光景 。
苏令望身上还是方才那件敞领的寝衣,勉勉强强能遮身而已 ,她向自己被困的双手那边费了一番力气,都没见成效,索性坐着这边瞪着一边的魏九清。
他托腮拄在那里,眉间的紧皱已经舒展了大半,还颇为悠哉地在香炉中添了一把香。
袅袅的白烟渐起,他的样貌被隐匿在后,虽然瞧不清楚,但总让人感觉像是盘踞在暗处等待着猎物走进陷阱的毒蛇猛兽。
苏令望胸口起伏着,怒视着眼前的男人,咽下了最后一块果肉。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稀奇果子,味道酸酸甜甜的,还没有果核,很是好吃,吃饱了才有力量和他继续做斗争。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苏令望忽然觉得口感舌燥,分明方才吃了多汁的小果子 ,如今这是怎么了,像内里燃烧出小火焰是的...
“放我下来,我要喝水。”
苏令望放缓了语气,对着魏九清道。
他是拴着自己,又不是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