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清大概是会错了意,直着身子斜眼瞧着苏令望自己在那边赖叽赖叽小声唤着自己的名字,也不知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
半晌,他放下手中的粥碗和勺子,对着倚在两个软枕上垂着头的苏令望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声。
“央央,你不想吃饭。”
苏令望垂着眼,也不抬首望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魏九清的一举一动,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紧张的。
分明刚才吃着香香的饭食,如今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趣了。
之前下定决心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他不过就是没事会有些坏心思,偶尔欺负欺负她而已。
只是当真经历了才知晓,魏九清大概是世界上坏心思最多的人了。
方才她睡醒一起来,抬眼望着那铜镜,就不免想起晨间自己受的那些。
起初还是能受得住的,到了中段她觉得没有力气的时候,伸手想扶着魏九清的手臂,他却偏偏不允。
反倒是想将这重要的责任转移到镜台上去...
见苏令望扁着嘴,也不知在思索什么,那样的分神,想着想着居然唇角似乎都因为委屈向下弯了弯。
连带着那被咬破的红,都显得格外招怜。
“既然你不想吃饭,那就-----”
说着,魏九清便趁着苏令望猝不及防之际,将那小小的人拎了过来,将她置于自己的腿上,作势便要吻她。
只是明显的感觉有一只小手,掌上小小的力道覆在他的心口。
虽然她垂着头一言不发,但是想来应当是无声的拒绝。
“怎么了?有心事?”
魏九清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方才的语气是何等的温柔,没有半分的不耐。
见苏令望依旧是不说,他也没急着追问。
只是默默起身寻了几种她平日里喜欢的香料,混了一些安神定气的想要一同洒进了香炉之中。
他的寝殿极大,只是东西格外少了些,除去了那些日常须得用的,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除了这些香饵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能拿来哄央央开心的东西。
此外,也就还有一些书,不过多半都应当不是她想看的那一种。
今日的天气也是一样的晴好。
似乎到了这个季节,基本上都会是这样的光景,和风碧柳垂丝,淡淡花香。
魏九清将人再次抱到了怀中,将头轻轻枕在她的肩上,一只手随意地摆弄着她垂下来的那缕乌黑顺滑的发丝。
偶尔有外面的蝉鸣,只不过是白日里,有些蔫。
所有的一切时间都仿佛静止。
“央央有什么话要对夫君说?”
魏九清理顺她发丝的动作并没有停,偶尔还拨弄起一缕拿着嗅一嗅,抑或是捏捏这里,动动那里。
苏令望凝着眉,半晌才挤出一句,“也不知嘉嘉的车队如今走到哪里了...”
“寻常赶路的话,此时应当才过辛州,不过若是赶路快些,应当日落之前会到惠州。”
魏九清细想了一下路线,方才与她说道。
“我想他们应该会快些,毕竟这次带队的似乎都是东麓那边来的武将...我想着嘉嘉那边应该也是希望...唔...”
转瞬,那柔嫩的唇便被捕获,连同着剩下没讲完的半截子话也一同被封入了口中。
就在苏令望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魏九清忽然离开了她的唇,微微直起身,便那样盯着她。
“央央似乎对东麓那边是谁带队的,十分了解。”
“你难道不知晓吗?”
苏令望十分诧异地反问道,东麓来迎亲的队伍自然都是七皇子的亲信,其中半数以上都是武将,此事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嘛?
魏九清将人在怀中紧了紧,将脸贴在她耳边磨了磨。
“央央,我早先没做亲王的时候,也勉强算是武将。”
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皇子若是也随着上阵征伐的话,所有统军的职务之能都之能算得上是临时之职务,并不能用作寻常。
苏令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有些小声道:“我知道的。”
毕竟先前魏九清身着玄甲的时候,她也是见过的,虽说看起来凶狠吓人了些,不过依旧是十分好看的。
可是魏九清似乎没有感受到她此时的心情,继续追问道:“那日与你同席那个姓邢的,你觉得如何?”
他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半分相关的情绪,好像在谈一个全然不相干的人一样。
不过也的确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只是方才,苏令望说到东麓带队的都是武将的时候,魏九清脑海中便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来。
会想起那一日宫宴之上,苏令望与那紫衣裳不伦不类的东麓小儿同桌用膳饮茶,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将二人一棒打散,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如今想来,心中仍觉得不快。
只觉得那要掉在苏令望身上的的眼珠子,如同掉在自己杯盏里一般,属实让人恶心生厌,光是想想就心烦 。
思及此,魏九清又不露声色地挪了挪怀中的苏令望。
左右她长得小,坐在何处都是一样的,莫不如坐在能让他心里舒坦的地方。
魏九清就势啃上了苏令望略有单薄的肩膀。
“央央...”他含糊道:“若不是那日我及时赶到,你可还要继续与他相看?”
苏令望那里知晓魏九清方才心中的担忧,只觉得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