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屹川摆摆手道:“言将军有所不知,我们禁军与护国军虽都是军队,但性质完全不同,护国军的战场多半是明处的正面战场,而禁军的敌人多是在暗处的对皇室权位不怀好意之人,再加上护国军的强势地位,外来之敌根本无法突破顺朝防线,禁军的正面战场就更小了,我们更像是皇室的一支影子部队,所以士兵们执行的多是暗杀、细作任务。”
“将人安排进言将军的地盘,我绝无针对将军之意。”
言栀晓将视线落在地上那封地分布图上,开口道:“如今先帝离去,你所效忠之人又是谁呢?是顺朝,还是某个特定的人?”
孟屹川低头笑了笑,随即开口:“我忠于心中道义。”
宋知许这边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竟真将李霄霄体内的蛊虫逼了出来。看着瓮中那缠作一团蠕动着的蛊虫,宋知许突然想起了那些年在山上的生活。他幼时遭父母遗弃至山野,被山上道观的老道捡回山门做了徒弟,多年后,顺朝遭遇战乱,战火也蔓延到了那山野中的小道观,他随师兄弟一同下山时与众人走失,又遭游兵追击,最后被赶来捉拿敌军的言栀晓救下。遇见言栀晓之前,他似乎也与这瓮中蛊虫无异,与世间荒诞之事缠作一团,越反抗则缠得越紧,几乎使他窒息。
正在他回忆之际,展怀郁回来了。
宋知许见展怀郁进门,迅速迎了上去,但并未看见他身后有人,他心中骤然升起无端的恐惧。
“宋军师,我在前去营救的路上遇到了禁军统领孟将军,他也得到了言将军被困的消息,如今已赶去救她了,您不用担心。”展怀郁一边解释一边掏出一串铃铛“孟将军把这个交给了我,说这铃铛可催动蛊虫、控制被蛊虫噬心的傀儡,他说让我交予如今军营中掌管全局的人,日后或许有用。”
蛊虫噬心……宋知许接过那串铃铛,但那铃铛并未发出声音,宋知许疑惑地摇了摇,还是没有声音,展怀郁赶忙解释:“孟将军说,此物只有在体内有蛊虫的人出现时才会发出声响,所以也是一个试探人群中是否有傀儡的物件。”
宋知许将那串铃铛稳稳收好,挂在了腰间。
此时太后宫中有人求见,来人正是太后的兄长周君宇。
“卿卿,怕你近日一人在宫中劳顿,我寻了些你在家中爱吃的瓜果给你送来,”周君宇已四十五岁,但并不显苍老,在太后眼中似乎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父亲近日崴了脚,不便与我一同前来,他让我替他带几句关心话来。”
“劳烦家里人忧心了,我在宫中并不劳累,只是孤独些罢了,洛白还小,并不懂得这些,我也无人可以诉说。”周太后苦笑着,在周君宇眼中,她倒是憔悴了不少,近日夫君离世、宫中权谋争斗复杂、公主又不见了踪影,想必他疼爱的妹妹一定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他心疼的握住了周太后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别担心,一切都有哥哥在。”
周太后眼中含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