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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瑞。”
“你认错人了，我叫王峰。”于瑞尴尬地抬起右手想要挠挠脸，看了看手，又作罢，环顾四周，“你受伤很严重，医院在哪里啊，我送你去医院。”
周时安正常情况下容忍度极高，但是她现在肩上有个洞，一只眼没了视力还突突地想夺眶而出，如果语气能杀人，估计这两人已经死了八百次了。
她对于瑞出声道，“闭嘴吧你这个植物人，这里不是鬼就是妖，没人管你是谁。”
又对宋暖继续说，“你遗体火化后表彰会都开了好几天了，歇歇吧，凡间的警察证地府没法识别。”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宋暖冷着一张脸，红唇轻启。
“你带着一群神经病装神弄鬼cosplay，然后这个，”宋暖走到囚牢旁，伸出手想一探究竟，刺啦一声，银光一闪，她装作无事发生，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自己已经红肿的手，抬起下巴指了指一旁，那边的鬼差正在奋力打包妖怪，“你们这舞美有点逼真啊，那些是什么东西，全息投影？”
周围的妖怪都被同僚们打包完毕，一袋一袋地，跟房租到期要搬家似的。周时安解了囚笼术法的禁制，在二人身前坐下。
“这里是冥界。你植物人的身体扣留了你的七魄，但是留不住你的三魂。所以你才会进来这里。”周时安对于瑞说。
于瑞神情复杂，周时安不再跟他对视，她转头看着宋暖，说：“你比较特殊，可以留在地府工作。”
“疯子。”宋暖眼中全是看见疯子的荒谬和无语，还有警惕。
“马克思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周时安幽幽开口，现在是简单的收尾工作，她一边稳住宋暖，一边在文文上给同事发消息。
【文文】十八殿-拘魂司-周时安拍了拍钱炳坤，并叫了声爸爸。
周时安：······
【文文】冥殿-司正司-钱炳坤：？
【文文】十八殿-拘魂司-周时安：来新人了，位置已发送，速来领人。
宋暖并不搭话，周时安也不管她，接着开口，“我记得马原有个概念叫可知论。思维与存在有同一性，即认为人的意识能够正确认识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哲学学说，就是可知论。”
“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讲马原？”宋暖嘴角抽搐了一下。
“人对于世界的认识是有限的，有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科学无法证实它们存在，但是你也无法否认它存在。”右眼慢慢恢复了视力，周时安站起来，“一会有人来接你，于瑞我先带走了。”
“你敢！”宋暖直接出手，于瑞拦住了她。
“我相信你。”于瑞一脸郑重。
周时安惊讶的看向他。
“痛感都是真的，那你就是真的，那眼前都是真的。”他伸出左胳膊，将破破烂烂的袖子撸上去，胳膊外侧一道伤痕冒着黑气。
这是恶鬼的抓痕，对凡人的三魂侵蚀严重。
周时安心下判断，来不及等救治中心的人来了。
“而且小贺她是······”于瑞接着说，周时安拉过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话，神情严肃，心中默念，手指翻飞。
“神佑众生，”她右眼又开始剧烈疼痛，失去视力，一字一句，“护魂守灵，愈！”
于瑞胳膊上的伤痕和黑气凭空消失，宋暖愣在了当场。
“小贺······”于瑞忍不住哽咽，将宋暖拉进怀里。
宋暖原本荒诞的脸上慢慢恢复了淡然，她也伸出手拍拍于瑞得后背，“没事，瑞哥。”
“你真的是命里带编，做人是铁饭碗，做鬼还是······”
宋暖直接将于瑞掀翻在地。
身后神力涌动，周时安暗道司正司这次来的倒挺快，她转过身，来人一剑刺向了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