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02:00,北京08:00
北京的早高峰,“知名服装设计师知三当三”的新闻在国内冲爆热搜,当钱不言将这个消息告诉李青梧时,她正在巴黎美术学院的秀场熬夜缝制明天压轴的衣服,不同材质的白色叠加而成,白色的纱、白色的绸,白色的纹绣,因为海关的原因,她直到5个小时前才拿到所有的衣服,而腰线白色的羽毛,为了不被压变形,她一路从魔都抱到了巴黎。
电话响起,她将电话夹在肩膀,手里针线不停,听筒里钱不言的声音有点急,
“你还没睡吧?”
“我明天下午4点的秀,衣服5个小时前才全部拿到手,现在怎么可能有时间睡?”
“那你好好听我说,有人爆料了你和孙一鸣的事,现在还挂在国内的热搜上!”
李青梧手里的线一顿,正在旁边熨烫的邱启蛰侧过头,见青梧挤出一丝笑,说道:
“爆了就爆了,这是早晚的事。”
“但孙一鸣的公司正准备上市,这个关键节点怎么会爆出他的丑闻?”
虽然在说孙一鸣,但李青梧想到的却是第一次在工作室见到孙一鸣老婆,著名影星闵瑜的时候,她一件一件地翻看助理递过来的衣服,突然却转过头平静地问她为什么不继续和孙一鸣在一起,在李青梧心里咯噔一声,正准备用最大的诚意地打算道歉时,她却摆摆手笑起来,说她一点都不介意。
然后转过身买下了她店里最贵的高定,穿在了两周后的电影首映的红毯上,当天的通稿标题是:“闵瑜美出新高度,穿闺蜜新设计高定尽显大气婉约”。
说起来,除了钱不言,她的高定能上巴黎时装周,闵瑜功不可没。虽然见过闵瑜后,李青梧就时刻准备着第二只靴子落地,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做好了面对的准备,毕竟她的确是她婚姻的插足者,先来的虽然是她,可对大众来说,这并不是重点。
不过现在离她的秀开始只剩下不到20个小时,要死也得等她把一直以来的梦想完成才行!青梧在电话里无所谓地说道,
“我觉得你现在好好关心一下明天我的巴黎首秀才对,我可是把C位留给你的啊!”
“放心,天上下刀子我都会来的!放心!我会帮你关注着国内的!”
“好好好!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我现在可是钮钴禄·青梧·李!”
青梧自嘲道,钱不言笑起来,
“青梧!别把过去的烂事放在心上,把握现在!”
“···嗯!谢谢亲爱的!”
放下电话,邱启蛰放下熨斗,走过来蹲在李青梧面前,关切地问道,
“青梧,怎么了?”
邱启蛰看向她的眼神亮晶晶,有关切,有好奇,还有她不敢确认的东西。
“叫我青梧姐!我比你大了7岁呐!”
李青梧埋下头转移话题,然后使劲眨了眨眼睛,便准备继续手里的工作,只是邱启蛰身形不动,还是半蹲在地上,虽然年龄上比她小,但男人的体型比她大太多,他像只大狗狗,蹲在青梧面前,让人实在不忍心敷衍他。
邱启蛰一路陪着青梧走过了十多年,很清楚现在的李青梧已经历了无数难关,没到铜墙铁壁,但绝不是轻易服软的性子,一个电话都能让她红眼睛的,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邱启蛰放在她膝盖的手指有两个小小的水泡,应该是熨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工作室本来人就少,这次到巴黎只带了必须的5人,其他人都扛不住睡觉去了,只有邱启蛰还一直陪着他,李青梧有点心疼,又抵不过他的执拗,便放下手里的针线,叹口气,认命地说道:
“我当小三的事被爆出来了。”
明明刚刚给钱不言说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百毒不侵,可当给他说的时候,却觉得心里又酸又涩,话里居然带了一丝哭腔。
果然,只有那个混蛋才能在她坚毅的外壳上插上诛心的刀,刀刀残忍,刀刀致命。
邱启蛰抬手,拂过她耳边,想理理她凌乱的头发,但看着李青梧故作坚强的笑容,他伸过另一只手,搂过青梧的腰,将头放在李青梧的肩膀,将她环到了自己怀里,然后轻轻拍她的腰,衣服下的骨头清晰可触,她可真瘦啊。
“青梧,别害怕,我在呢!”
只是意料外的,李青梧没有挣扎,愣了一秒,便将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似乎也在享受这样的怀抱,然后乖巧地说道:
“嗯,我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10多年前从一群混混手中救下13岁的他,到现在,他从未缺席过自己任何一个重要时刻,上学,恋爱,沉沦,分手,创业,直到现在。
李青梧的回抱让他受宠若惊,心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环着他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青梧,我···”
“好了!”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李青梧赶紧推开这个让她无比沉沦的怀抱,用手拍拍他的肩,洒脱地说道:
“我们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把这个羽毛缝完,然后眯一下,早上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说完,拿起针线,继续缝制起来,留旁边的邱启蛰不自然地挠挠头,半天才起身将熨烫好的衣服按顺序挂起来,只是上翘的嘴角一直都没有下来过。
巴黎05:00,北京11:00
看到热搜被撤下来,邱启蛰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李青梧像小猫一样蜷在秀场后面的椅子上,刚刚睡着,梦里似乎也有烦心事,眉头还微微皱着,邱启蛰理了理她身上的毯子,想抚平她眉间的愁色,又担心吵醒她,便收了手,轻声叹了一口气。
李青梧和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