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开始胡口乱诌,如果能有另一种可能性多好,至少这样,心里还能有点希望。
“那样也好,如果是在话本子里,他们至少都能活下来。”
“嗯。”
到宫门前,陈沅兮和李钰就被拦下来了。
陈沅兮拿出腰间的令牌,“你敢拦我?”
“对不起,昭慧公主,今日陛下下令,不允许放任何人进宫。”
两人并排蹲在宫门口,“要不钻老鼠洞进去?记得母妃宫里就有个,一直没人去补。”
“钻进去后,咱俩一句话还没说,小命就没了。”
“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幽默。”
“有吗?”
“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夸人的话信口胡诌,你别信。”
“已经信了。”
在陈沅兮的剑柄马上就要抵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李钰站了起来,“走吧,天下病症都有相通之处,而且对待几个难民,他大概不会愿意浪费太多精力,就算罕见,也一定有过先例。”
“准备自己当神医了?”虽然嘴上在调侃,但陈沅兮心里也认同他的看法,顿时燃起了点希望。
两人挨家挨户寻找,终于在一家药房里找到了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了从古自今所有的瘟疫及与瘟疫症状类似的病症。
陈沅兮接过老者递过来的医书,轻轻一扯,手上一滑,什么都没拿到。
老者指尖已经用力到泛白,“这医书是老朽的传家宝,异常珍贵,姑娘可要好生保管。”
“一定会的,看完,明日我就完好如初的还给您。”陈沅兮再次用力,老人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差点将她扯过去。
“大爷,您倒是松手啊,哎!”话还没说完,陈沅兮就被框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李钰拉住了她的胳膊。
看到他嘴角噙着的笑意,陈沅兮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了声谢,就径自走出了店门。
李钰追上来,掩耳盗铃的解释:“没笑你。”
陈沅兮抬起脚向后踢了一脚,听到痛呼声,才满意的眯起双眼,嘴角上扬。
进了一家茶馆,两人要了壶茶,翻开医书,开始与今日那个大夫说的症状对照。
茶杯里的茶换了一茬接一茬,在陈沅兮第八次无意识的拿起茶壶,凭感觉对准茶杯往里倒茶发现茶壶已空时,终于有了新的发现,“是不是这个!你快看!”
李钰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此病是误一种野草引起的,病症有初起憎寒而后发热,头身疼痛,恶心呕吐,晕眩,解药就在其根部。
“症状一样,试试吧,应该不难找。”
“原来百步之内必有解药这句话是真的!”陈沅兮兴奋的拉起李钰就往外跑,出城门后,却愣住了。
城外燃起大火,难民已经不见了踪影,破庙还有草屋,他们这些日子的栖身之所已被火光吞噬,热波在剧烈燃烧的火焰的推动下,快速向外扩散。
陈沅兮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了一阵灼热,被李钰拉着向后退了几步,看向傻站在旁边的禾雀和赵武,“人呢?”
禾雀哑声痛苦,俩上挂满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赵武拦着,不让她靠前。
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一身铠甲,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禁卫军,张公公笑着走向前,展开手上的圣旨,呈到了她的面前,“公主,陛下有令,难民感染瘟疫,为防止大范围传播,将所有感染的人集中处理。”
“防止大范围传播……”陈沅兮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荒唐。
那些大火在她眼里仿佛有了形状,一个个身披火衣的舞姬从火里走了出来,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在庆祝她父皇的“英明”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