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忱居然还在用功看书。
玄龄登时后悔极了,这孩子如此刻苦懂事,想必之前看禁书只是一时好奇,不该罚得这么重。尽管他将燕忱始终当做孩子,但凡间这个年纪都能成婚了,该顾及他的尊严。
结果,玄龄一进去,发现燕忱看的那本,还是禁书。
玄龄气得不行,方才的心疼不翼而飞,指着他又骂了几句,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
玄天仗又一次落下,只打了一杖,新伤加旧伤,燕忱瞬间吐了口血出来,星星点点落在书上。
再看整个人,脸色苍白,眼圈青黑,疲色浓重,不知道多久没睡过好觉。此刻嘴角挂着血,看得玄龄心口一阵抽痛。
玄龄叹气:“究竟为何啊……?”
燕忱虚弱到只剩下气音:“师尊,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浓烈的血腥气又涌上来,燕忱呛得咳嗽好几声,额发垂落,遮住他的眼睛,却没遮住眼睛里浓浓的疲惫,还有一点不知道什么在维系的固执坚持。
“师尊。”燕忱语气里带着一点哀求,“求你,别再阻我。”
玄天杖止在半空。
玄龄没少打过他,因为期望他长成师弟师妹那般顶天立地的修道者。百年后,若在黄泉相见,也能说一句不负所托。
可打了他这么多次,却没有一次,燕忱像现在这样,他们的立场完全站在两端。
他的脊背不曾弯曲,眼神也不曾退却。
玄龄意识到,就算将他杖毙于玄天杖下,也不能阻止他。
玄龄看着燕忱疲惫的脸,透过这张脸,仿佛看见了师弟与师妹的影子。又想起来在魔界与仙界边境找到背着扶梦的少年时,他有多心疼。
拿着玄天杖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他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道:“我不再管了。”
听见这话,虚弱至极的燕忱才将脊背弯下。
他跪伏在地上,向玄龄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一字一句道:“叩谢师尊。”
现在,玄龄便看开得多。翻阅禁书又如何,失去道心又怎样,且折腾去吧,只要没折腾出大事。
思绪被动带回。旭尧用指节敲着桌子,叫他:“老糊涂啦?明明该你胡牌,怎么没胡?”
玄龄看了眼桌上,瞪向旭尧:“不是说了不准用灵力探查别人的牌,这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