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落城,揽月茶楼。
一群少年人走进茶楼,全部都是白衣赤凰的穿着,身上佩着不同种类的法器。
有个小胖子,看了眼那排写着茶名的木牌,对老板道:“老板,我们要这个,一壶春。”
老板是个女子,红色衣裙紧贴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脸上精心涂抹的胭脂,显得整个人飒爽又冷艳。
整个茶楼只有她一个人在忙,客人不多,但她上茶的速度却极快。
很快,她便端着一壶春呈上少年们的桌。
宋颐端起茶壶,给师兄弟们各倒上一杯。
这次任务来暝落城,较为凶险,裴子溪便带了一众皮糙肉厚的男弟子过来。男弟子们聚在一起,便爱讨论各种各样的女性。此刻,便开始讨论起老板娘。
“这老板娘真是个尤物,身材那么好。”
“能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开茶楼,必定不是个简单角色。”
“这地方?也没怎么吧?就做做生意,又不需要多复杂的背景。”
裴子溪清清嗓子,打断他们的对话:“我们来此将至一月,却像无头苍蝇般,未发现任何线索。依诸位师弟见解,我们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查?”
宋颐说道:“裴师兄,要我说……界杵松了也未必便是有人刻意为之吧,毕竟这玩意是个新玩意,在此以前没启用过,说不准它的寿命就是这么长。”
老板娘袅袅娜娜走过来,笑着问道:“诸位小仙君,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一问我,说不定我便知道呢。”
裴子溪望了她一眼,问道:“老板娘,这一个月可有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老板娘听见这话,掩面笑了好几声,像听见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似的。蕴天宫的弟子们皆有些不悦。
她道:“这里可是暝落城,有哪个人不可疑么?我瞧你们也很可疑呢。”
有人说道:“别问她了,我看问也没用。”
听见如此轻慢的话,老板娘嘴角向下压了压:“好好好,不问便不问吧。”
她又哼着曲儿去准备其他客人的茶水了。
没过多久,有弟子卷起袖子,挠了挠胳膊:“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痒?”
指甲一划而过,皮肤上便起了一道刺眼的红痕,渐渐浮肿。他又觉得脖子也痒,止不住挠,也是如此。
渐渐地,不止他一个人,连裴子溪和宋颐都开始觉得痒。
裴子溪沉着脸走到老板娘面前,问她:“阁下给我们的茶里面加了什么?”
“我可没加什么,兴许是水有问题吧。”老板娘无所谓地指向对面的药铺,“你们都去那里抓服药煎一煎,喝下去便好。”
裴子溪沉声,又问了一遍:“究竟下了什么毒?”
古刀嗡鸣,横在老板娘身前。
老板娘轻笑着,将手指搭在锋利的刀锋上,小心推到一边:“不是我哦。”
“若水有问题,其他人怎么没事?”裴子溪瞥向这屋内其他人,他们都如常喝着茶水,没有出现和他们一样的症状,“我的师弟言行无状,冲撞阁下,是他们的错,我替他们向你道歉。但你也不该给我们下毒。”
老板娘用手指绕着头发,轻笑道:“数句人言,伤不到我。”
裴子溪皱眉不解:“那阁下为何下毒?”
老板娘:“我这揽月茶楼,光付茶的价钱可不够。”
“那还要付什么价钱?”裴子溪问。
“打探消息的价钱。”
“可是,”裴子溪道,“你并没有我们想知道的消息。”
“所以咯,你要付些药钱。”老板娘看向对面的药铺。
原来如此。对面的药铺和这里的茶楼有些勾结,合起伙坑人。但裴子溪没想到老板娘居然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裴子溪问:“多少钱?”
要钱,给她便是,省得在这暝落城中沾惹是非。
老板娘伸出两根手指。
就在众弟子松了一口气时,便听那老板娘道:“两片金叶子。”
“两、两片金叶子?”宋颐惊掉下巴,“一壶茶,你便要两片金叶子,也太黑了吧!”
“要不然我为何讨厌你们这些道修,就是磨磨叽叽,不讲规矩。你们看那些冥修,”老板娘视线扫向茶楼内其他人,“他们便懂规矩得很,从来不需我费这么多口舌!”
在嫉恶如仇的道修口中,唤这些人魔修。在他们自己口中,唤这些人冥修。
裴子溪拿出两片金叶子递给老板娘,老板娘向他们的茶壶中撒了一包药粉,他们喝下去后,身上的瘙痒症状渐渐消失。
一行人从茶楼中出来后,宋颐抱怨道:“我们都在暝落城停留近一月,还是看不清他们的套路,日日被骗,这里的人就不能真诚一点吗!”
裴子溪叹气:“法外之地,秩序混乱,不懂为何还有这么多人愿意生活在此地。”
宋颐道:“师兄,查不到线索,我们这几日便回去吧。”
宋颐还惦记着试炼大会,今年试炼大会突然提前好几月,他也该准备一下。若是在试炼大会上赢得较好的名次,以后若有人再找他除鬼,便能要上更高的价钱。
街市叫喊声极为热闹,形形色色的人,热情奔放的民风,还有平常极少见到的魔修,此刻却走几步便能遇上。这些都让他们感到极为新奇。
来此这些时日,几乎没有玩乐,整日便是无厘头地查界杵的事情。但来这里以后,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城中有一个欲仙楼,里面唱曲跳舞的男人女人应有尽有。
而这欲仙楼,就在这条路前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