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的药放了点灵刺草,然后在艰难出逃的过程中,又落入巡逻的剑宗弟子魔爪。
他跪在燕忱面前,仍不知悔改,十分嘴硬:“灵刺草是我下的,那又怎么了,我就是讨厌她!”
池晚坐得高,弯腰俯视他:“你叫什么?”
他被她明丽的样貌晃了晃神,待回过神来又忍不住唾弃自己。
“你问我叫什么想要干嘛,想要报复我吗?”
只见那妖女笑了一声,上挑的眼尾里满是不屑:“我若想杀你,直接在这里杀了便是,甚至还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哼。”他微微低下了头,“我叫……莫谦。”
“你来青野驿做什么,总不是为了骂我、给我下毒吧?”
莫谦咬了咬牙,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子,治疗那些犯了病的百姓。”
他这回跟随宫主,被她拽出藤蔓的人死状惨烈,分崩离析,不忍再视。但他们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他只能偷偷来到青野驿,看剑宗是如何解决此事的。
但剑宗的人听他这样说完,脸上并无什么得意之色,看来他们也没能找到方法。
池晚手指绕着头发玩儿,不甚在意道:“哎呀,是有点进展。”
莫谦睁大了眼睛,一脸求知欲。
池晚:“但是不想告诉你。”
莫谦一脸受了莫大打击又不知道该骂什么的模样。
看得燕忱在一旁发笑。她这样恣意就很好,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模样,而不是被盛名所累。
池晚一路走到莫谦身后,拎起他的后脖领,将他像小鸡似的提起:“走,姑奶奶亲自关你进去。”
“你你、你对我这样也便罢了,百姓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是生活在蕴天宫附近的百姓,就对他们见死不救!”
啧,这倒是个胸怀大义的小朋友。
眼见着池晚走出去,一群剑宗弟子也跟在她后面瞧热闹去了。
倒是个好说话的时机。
燕忱伸手,挡在江怀渚面前:“云阙仙尊且等一下。”
江怀渚脚步停顿,看燕忱这架势是不等也得给他等,看不出半分尊重的意思。
“有何贵干?”
一来一回,言语倒是极尽客套,可句中的锋芒相对已隐藏不住。若池晚在场,只怕又要头疼了。
“仙尊的手帕被药渣弄脏了,本座帮你清理以后归还。”
江怀渚眸中掩不住震惊之色:“……什么?轮不到你来清理吧。”
燕忱:“你是阿晚的师尊,我清理有什么不妥么?”
江怀渚气得耳根有些发红,还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后辈,言辞犀利地问:“你连阿晚以前送给我的手帕都看不惯么,也要夺走?燕忱你真是无可救药!”
“谁说本座要夺走,一定还你。”
燕忱从他手中抢过手帕,还不忘留一句:“别和她说。”
“我不信。”江怀渚冷冷看着他,“你即刻清理,即刻还我。”
燕忱懒得与他多说,直接拿出自己原有的那方手帕,细细比对了一下。
这样放在一起看更加直观,这两方手帕确实出自同一人之手。
燕忱瞳孔微颤,漆黑的眸中不断掀起惊诧的巨浪,找寻了多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所以,每当他最狼狈之时,都会遇到的人,是她么?
但她却不记得这块手帕了。
也是,她一年救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怎会对他挂心。她不记得那时的他,也许是件好事。他不想让她看见他那样狼狈的模样。
江怀渚看到另一方手帕,诧异地问:“你的从何处来?”
燕忱将江怀渚的塞回到他手中,道:“拿好了,别和她说。”
江怀渚皱着眉,手帕上的污渍,一点都没有被清理,所以他只是想借去看一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池晚送他此生辰贺礼时才多大,难道那个时候燕忱就开始带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