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的人分成多个队伍,散落在辖界各地。
元祎、周靖川、殷晴则又去了一处较为严重的地方,这地方在乡下,几乎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中招了。好在还剩下几个清醒的人,能够去剑宗求救。
中藤之人在室内扭曲着手脚走路,直愣愣地朝着殷晴走过去,殷晴尖叫了一声,赶紧跳开。
她尖叫道:“看起来太让人不适了!”
周靖川问元祎:“难道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么?”
元祎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只能等尊上。”
就在这时,元祎突然感到空中有一道多出来的灵力,他捏了一个诀,那道灵力便突然转为紫光显现出来。这是尊上传来的密信。
元祎面上顿时掠过一丝惊喜之色,道:“尊上传密信过来了!”
四周的弟子都涌过来,纷纷问道:“快听听尊上说了什么,是否有人鬼藤的解法?”
元祎听完,十分佩服道:“不愧是尊上,这些人有的救了!”
按照燕忱给的方法,弟子们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四处寻找扶梦花替人解毒。
就在去除人鬼藤的过程中,他们听百姓说了一件奇事。中了人鬼藤的人多分布在人口众多的地方,人少的地方鲜有人倒霉,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大县,竟然没听说有人沾上这破事。
元祎问了句:“离这里最近的县是哪个?”
“宁山县呀。”
元祎略一思索:“宁山县?池姑娘好像就是那里人?”
殷晴就站在一旁,这几句话像种子似的,扎根在她的耳朵里,想忽略却早已生根发芽。
过了几个时辰,这边的事情都料理结束,她打算去宁山县一趟。
刚推开门,便看见周靖川站在外面。
他问:“你要去何地?”
殷晴心虚地挪开了视线,道:“我就是出去一趟,你别管我干嘛去,也别跟别人说,晚上我就回来。”
说罢,她推开挡在面前的周靖川,头也没回地往前走。
周靖川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宁山县似乎受到其他地方人鬼藤的影响,街上人影稀少,不少店面关着大门。殷晴在街上走了许久,才看到一个路过的行人。
她犹豫了许久,才走上去,问池府在哪里。宁山县没有人不知道池府在哪里,她很快就站在了池府的门前。
池府比她想象中要气派,她在山下见过太多惨败的房子,池家的府邸比她见过的大部分都要好许多。
但其实这样的意料之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因为……池暖在剑宗里只是个小小的婢女,她便觉得她比池暖要高上一级,但池暖竟也是这样庭院里出身的大小姐。
池府的门开着,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来回忙碌的下人。
殷晴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里。忏悔吗?忏悔她害死了他们的女儿,还是告诉他们真相,池暖早已死去,现在那副壳子里的不是你们的女儿?
无论哪一种,她都没有资格开口。
就在殷晴转身时,有道妇人声音喊住了她:“小仙君留步。”
殷晴身子一颤,几乎是惊恐地转回身,就见一慈眉善目的妇人对她招了招手:“你可是剑宗里的小仙君?进来喝口茶再走吧。”
殷晴的脚像是凝滞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一刻她生出无数想逃走的心,最后却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了门。
池母道:“我认识你的衣服,是剑宗的门服,我女儿也在剑宗,不知你们认不认识?”
池母递过一杯茶给她,殷晴胡乱地喝了一口,差点呛到:“咳咳咳……我不、不认识。”
池母却突然笑了:“我还没说我女儿是谁呢,别怕,我不会害你。”
殷晴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眼神不自然地瞟着手中白瓷杯:“我……认识的人很少。”
“我女儿也和你差不多大,我见了你就感觉亲切,像见到我女儿一样。”池母叹了口气,“这儿女在外,就怕他们过得不好,整天惦记着,又联系不上,不知现在如何了。之前她……也是遇到了些挫折,好在听说都过去了。”
殷晴弱弱地应了一声:“是这样的,我娘也是这样的。”
池母道:“天下做父母的都是一般心。儿女失去了父母,还能好好活着,可若做父母的失去了儿女,却一定没法在这世上好好活着了。”
殷晴忍不住又偷看了她一眼,此刻池母仍旧言笑晏晏,若她知道池暖已不在,又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了。
殷晴猛地站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池母一跳。
“我还有事,先走了。最近不太平,伯母平日最好紧闭门窗,小心一些,多谢这杯茶。”
池母遗憾:“哎,不再多坐一会儿了?”
“不坐了。”殷晴摇摇头。
走出大门之前,她终于敢回头正视池母,道:“我们入了剑宗,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需得看淡。若伯母你这样想,只怕会给她填上许多烦恼和压力。”
池母默了默:“可我终究不像你们,没有那么高的觉悟。算啦,我这想法不与她说便是了。”
殷晴转头,就要离开这方院落。
“仙君留步。”
池母最后一次叫住她。
殷晴转过头来,表情几乎快要破碎:“伯母还有事?”
“你真的不认识我家宝儿么?她名池暖,是……”
“我认得她。”殷晴打断她,“她在山上,很好。”
池母瞬间放下了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