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惹得他身边平康王也向这边望了过来,她颇有些无语地扯着嘴角,表示无语,挪回眼神时,竟发现大人也看了她和太子几眼。
只是大人的眼神怎么有些怪异?
心中不免诽谤这太子,过于骚包。
几曲舞蹈过后,高台之上的圣上,满是抱怨:“怎么在宫里就是这些舞蹈,在外面还是这些舞蹈?教坊司若是玩不出什么花样,不如都拖下去砍了!”
几个舞姬瑟瑟发抖,一排跪地,声音呜咽,宋海意皱眉看着这一切,当今圣上真是动不动就杀人砍人,暴躁无疑,这样的皇帝,也难怪平康王想要推翻。
深吸一口气,提起衣袍就要走上圆台,韩知徐受了大人暗示,一把拽住她:“宋海意,你不要疯!”
宋海意闻言一愣,她何时发疯了?随即一把甩开韩知徐,徐徐走向场地,朝着高台上那人盈盈一拜:“圣上若是觉得无趣,不如请几位会箭术的大人来场上比试比试?这男儿雄姿飒爽定当比常见的宫中舞蹈有趣得紧。”
她微微弯腰,四周瞬时安静许多,众人亦没有料到这平日里鲜少言说的宋侍郎居然胆大到来这场地里跟暴躁无比的圣上提建议,饶是宋海意本人此刻也是紧张万分,低垂着头,等着那高台之上,掌握生杀大全的帝王赏赐她一个可以查明真相的机会。
“宋卿所言极是。”良久之后,圣上才轻言,只是这话语中分辨不出喜乐。
宋海意起身轻拭额尖细汗,朝着场地外面一圈一一鞠躬,请在场的各个世家子弟上场比射,世家子弟自然不会拒绝,有这上等的机会可以在圣上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能,又有谁会拒绝呢?
只见稳坐在大人身边的江离阔,只是言笑晏晏地与大人交谈,并无上场比射的意图,宋海意紧握双手,来到江离阔面前,微微拜首:“下官曾听坊间说书先生提过,江大人射箭之术,这天下无人能敌,就连当初的永清王也输给了江大人您。”
她顿了顿,轻轻抬头看了一眼江离阔渐渐隐下去的笑意,心中踌躇,言语却不退分毫:“下官斗胆,想要目睹江大人射箭之风姿。”
“好啊,既然小宋大人有这兴趣,那我就在圣上面前献丑了。”江离阔见躲不过,只得勉强一笑,朝圣上一拜,提起衣裙,往场地飞跃而去。
“要如何比?”一旁身着紫衣的世家子弟跃跃欲试问道。
“各位公子站在此线面前,不可逾越此线,然后射向远处的稻草人,一人三支箭,轮流而射。”宋海意指了指远处工匠正在摆弄的稻草人,尔后又指了指自己,继续道:“需要各位蒙着眼睛,到时候我会作为移动的障碍,来检测大家的箭术。”
“意思宋大人要上场?万一我们箭术不精,误伤了大人怎么办?”一旁年纪较小的贵族子弟有些忧心问道。
“各位放心,我自有分寸。”宋海意朝着各位轻轻一拜,故意忽略大人那幽怨眼光,朝着圣上摊开双手:“圣上,开始吗?”
“开始!”一声没什么情绪的命令下达,在场的各位纷纷拿起一块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
宋海意站在一边,看着一个个人举起弓箭,朝着远处稻草人射去。
直到一小官牵引着蒙住双眼的江离阔上了场地,她终于微微一动,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来到那稻草人正前方。
宋海意心思微沉,在脑海中极力回想着那夜,她与恶霸天的站位,记得当时的她就是站在恶霸天正前面质问他的,微微思索后站在了稻草人正前方三四步距离。
尔后抬起头望向远处的江离阔,面容凝重,双手紧攥,看着远处蒙着眼睛的江离阔缓缓从背后箭筒里面抽出第一只箭,曲张着手指勾着木箭,对准了她所站立的位置。
众人屏气凝神,深怕江离阔一个不慎,将那稻草人前面的宋海意射杀。
箭在弦上,正要射杀之时,一声“停”阻止了江离阔的举动,后者蒙着眼睛微微歪头,侧耳听着场内的声音。
而宋海意也向出声之人看去,只见大人一脸沉重向她走来,不顾众人眼光,将她从稻草人前面拽了出去,众人讶异目光追随着二人。
“宋海意,我知道你要做什么,那夜射箭之人确实是阿离。”李舒隐明白她想要找出射杀恶霸天之人,但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拿自己生命去验证一个答案。
宋海意双唇微张,不可思议地颤抖着唇瓣,一把推开了李舒隐:“所以……大人早就知道了?”
看着众人望向二人探究的眼光,宋海意压下心中怒意,面容上恢复一片平静,转身朝着场地中继续走去。不料李舒隐再次拉住了她,一脸气极问道:“你想要的答案,我既是给了你,你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验证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结果?”
宋海意眼底冷意泛起,缓慢却有力量地推开了李舒隐,一字一句道:“没有你李舒隐,我宋海意依然能找到真相!”
随后再次走到稻草人面前,示意小官,比赛继续,一声高喝,江离阔再次举起弓箭对准了宋海意,缓缓拉开了弓箭,就在众人再次紧张时,宋海意也再次望向江离阔,随后慢慢闭上了双眼。
一只利箭带着强劲的冷风擦过她脸颊,射向身后稻草人额头正中间。
这熟悉的感觉!
是他!江离阔!那夜射杀恶霸天之人!
宋海意蓦地睁开了双眼,回头望向稻草人,只见稻草人额头正中间赫然躺着江离阔刚刚射出的那支箭!
猎宴众人开始欢呼热情,感叹江离阔出神入化的箭术,唯有宋海意一人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到底,心寒如冰窖。
李舒隐见她失魂落魄走了回来,一把拉住她向外走去,哪知宋海意强烈挣脱,往人群中跑了去,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