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亦解决百姓生活问题。不过,殿下心软,这批人进入工部,也是要调查一下籍贯等问题,做好登录在册。”王知砚与太子这段时间相处,也清楚太子性格温柔敦厚,但行事总少了一分无情。
“阿隐知晓,谢过王尚书提醒。”太子拱手回道。
二人绕着园子一方检查,太子见一群工匠搬运着一些紫竹,突然想起母后宫殿外种的紫竹,有些讶异问道:“这紫竹……倒与母后宫中那几株颇为相似。”
王知砚闻言一顿,瞬间有些紧张地不知作何回答,见太子并没有深究,而是自顾自地研究工匠手中的紫竹,他深吸一口气,掂量着措辞:
“这园子本就是圣上下旨为萧皇后所建,我偶然间得知萧皇后颇爱紫竹,便想着迎合皇后喜好,在这片土地种植一些紫竹。”
“王尚书有心了,母后确实钟情于紫竹。”
太子这话倒是让王知砚心尖微颤,这萧皇后究竟是钟情于紫竹,还是钟情于送紫竹的人,个中缘由只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那不如这所别院往后就叫紫竹苑吧,王尚书觉得如何?”太子放下手中的紫竹,心中甚至满意问道。
“那便唤……紫竹苑吧。”
二人继续交谈之际,一主事前来将王知砚唤走,太子见王尚书离去,又回望一眼工匠搬运摆放好的紫竹,陷入某种沉思,独独站了良久,才心事沉重地离去。
又过了几日,太子在工部绘图,一主事小跑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将一册子递了过去:“殿下,这是前几月新招录的泥水匠名册,已经核实过籍贯住址等信息,请殿下过目。”
太子放下手中勾勒边线的细笔,伸手接过册子,将其打开,一一过目:“这批工匠都是北定人?”
“回殿下,北定靠近虞国,多战争,少粮食。想必这帮北定流民被战乱侵扰,迫于无奈之下选择背井离乡。”
太子将名册合上,又交回给主事,仔细吩咐道:“百姓流离失所是为官者百无一能,将这名册送至王尚书处,劳请尚书盖章批准招录。”
见主事匆匆离去,他亦无心思再继续绘图,想了想,还是收回手中的笔,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朝城外园子修建处而去。
来到修建之处,恰逢吃午饭的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园子里另一主事便迎了过来:“殿下今日怎么来得那么早?王尚书刚刚收拾东西回了工部。”
“我过来并不是寻王尚书的,来这看看大伙修建进度。”
“这个点,殿下可用了午饭?”
太子摸了摸肚子,来得匆忙,确实没注意正值午饭时间,当下便有些害羞道:“……还不曾用过膳……”
“哈哈没事,殿下这边请,下官这就吩咐厨子另外为殿下准备膳食。”
太子看着其余工匠怀里揣着俩个灰白馒头往前走,当下便阻止了主事:“哎不必了,工匠们吃什么,我便吃什么,不必劳烦厨子另外为我准备食物。”
“可是殿下,您身份尊贵……”
太子不顾他所言,跟着一旁的工匠便去往吃饭的点,看着工匠们规规矩矩排着队领馒头,他也放下所谓太子身份,跟在几名工匠后面排队,他身后的工匠看他身穿一袭绯色官袍,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保持一段较长距离。
他无奈高语:“诸位不要害怕,诸位为修建这园林,整日劳苦,我今日不过是来看看各位平日里干活有没有吃好睡好休息好。”
他这一言所出,倒是安抚了不少心中惶恐的工匠,身后的工匠也渐渐靠近。轮到他时,那发放馒头的厨子有些踌躇,他温柔提醒:“给我工匠的份量便好。”
厨子一听,只好从竹筐里精挑细选俩个成色稍微白一点的馒头放在他手中。
他接过馒头,又跟随队伍往一旁领了一碗白水汤,随即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看着手中的灰白馒头和桌上的一碗白水汤,当下不知如何下口,工匠们吃的这些和宫中尚食局准备的膳食天差地别。
他甚至不明白为何工匠整日里干着重活却吃得不如宫中浇花的宫女。
“大人,给你。”
一只脏兮兮的手映入眼帘,手中是一块方巾包裹的干菜。他抬眼望去,心中疑惑此人举动。
那人却是将手中方巾放在太子面前桌上,笑得有些憨厚:“大人不记得我了?阿桑,前几月大人带我们进的工部。”
他恍然大悟,自然是记得此事,不过他不太能记清楚人脸,故而此人突然出现,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这是?”
“家里晾晒的干菜,可以就着白馒头吃。”阿桑见太子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动手的想法,当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人……是看不上我们这下等身份的食物吗?”
太子讶然,及时开口:“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们每日都是吃这些食物吗?”
“是的,这已经很好了。以前在街上流浪游走时,甚至连别人吃剩的馒头都会捡来吃。现在在工部,不仅有馒头吃,还有一碗热汤,我已经十分感激现在的日子了。”阿桑到不觉得这伙食有多么不好,内心只是十分庆幸能够跟着这位大人进入工部,才能有如今安稳的日子。
太子听闻,心中微怵,伸手拿起桌上的干菜放在馒头上,就打算张嘴吃时,却被阿桑打断,只见阿桑抢过他手中馒头,将馒头对半从中撕开,然后将晾好的干菜放在那被撕开的口子里,随后将白馒头放回太子手中,有些腼腆地说道:“大人,是这样吃的。”
太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便张嘴咬了一口馒头,口中一顿,即便是加了干菜的馒头,对他而言依然难以下口,但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阿桑,以及想起工部的工匠们每日所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