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之象。儿臣派人去南方调查木材变质原因,原来是今年南方洪灾将木材浸泡,让其结构松散。”
他顿了顿,看着龙颜不悦的圣上,诚惶诚恐继续道:
“儿臣提议——停建长清园!”
“放肆!”
圣上大怒,兀自站了起来,指着太子怒不可遏道:“你在王知砚身边学了几年的本事,难道不会想办法替换木材吗?没有木头,那就花高价去买!平康王!你来!你来负责重新采购木材!”
“朕绝不会让这园子停建!”
圣上说完,挥袖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平康王一脸苦涩地走到太子面前:“殿下,你让本王怎么办啊?”
“是阿隐牵连叔叔了。”太子愧疚地看向平康王,犹豫一会才继续开口:“不过……这木材可不能采购。”
“殿下……本王便帮你这一次。”平康王接连叹气,带着想要开口的李致良从几人身边走过。
“只要平康王买不到木材,那园子便只能停建了。”一旁太傅望着平康王离去的背影,无奈而道,如今便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平康王身上了。
大殿内众人心思混乱,缄默不语,整个大殿内笼罩着一股风雨来袭之前的沉闷之感。
半月过后,太子在城外园林修建处一边检查石料,一边听着一主事汇报:“王尚书今日来了,不过休养半月又赶来督查修建进度。”
太子放下手中石料,无奈叹气,王尚书一身心血皆在这长清园内,他怎么可能放着这园子不管不顾地修养身心,看来得加快园林停建一事了,也不知平康王是如何回复父皇的。
眼下只好再次寻到王尚书:“王尚书你怎么又来了,你如今身子还没养好,理应多在家休养一段时日。”
“听闻萧皇后在圣上寝宫跪了一整宿……所为何事?”王尚书左顾言他,依旧是苍白的脸色上染上点点悲愁。
太子沉默一会才回答道:“阿满不懂事,惹怒父皇,母后替阿满求情跪了一宿。”
王尚书听闻像是有些庆幸,又像是有些失落:“这样啊,也好,也好。”
“王尚书,长清园修建还有我在,您不如回家休养一段时日……”
太子话还没说完便被王尚书打断:“我听闻园林修建所需木材有损,这几日我重新修改一下方案,先行修建需要用石料的地方,以免耽误长清园修建进度。”
他闻言不语,根本没有木材受损一说,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把戏,为的就是让长清园停建。看着王尚书担忧的脸色,只好出言劝诫:“此事王尚书不必再管,圣上已经下旨吩咐平康王重新购买新的木材了。”
“可是……此来必定耽误长清园修建进度,明明我们可以修改图纸让……”
“王尚书!”他神情严肃地盯着王知砚,语重心长道:“此事……还望王尚书不要插手!”说完便率先离去。
王知砚看着太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明白为什么木材会平白无故受损。所有人,包括萧皇后都想让长清园停建,可是这是他半辈子的心血,他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可他只想在有生之年见到这座园林建成。
这是他用尽心血为萧咏雪而建的。
眼见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他只好踱着步子来到膳房,几个厨子见他进来,有些诚惶诚恐望着他。
“本官未进午食,前来寻点吃食,各位不用紧张。”
厨子抿了抿嘴,打开一锅,将里面的白粥盛了一碗递给王尚书:“大人,只剩下工匠们吃的白粥了。”
“白粥?”他双手接过闻了闻,顿时觉得有些满足,又听着厨子继续道:“以前只有白汤,后面太子殿下吩咐给工匠们熬些粥,才有了现在的白粥。”
“殿下仁厚。”王尚书含笑端着这碗白粥出了膳房,打算找个安静地方坐着吃饭。
正挑了个安静地方坐下,便看见一脏兮兮的工匠从一旁草丛里钻了出来,二人都面带讶然地望向对方,直到那工匠看着王尚书手中的那碗粥舔了舔舌头。
“你没有吃饭吗?”王尚书见他盯着白粥,轻言问道。
“我……”那工匠不敢靠近王尚书,只是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眼睛却始终盯着那碗白粥:“今天来晚了……没有吃到饭……”
“这碗饭给你吧。”
工匠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王尚书,见后者真心实意地将那碗白粥递到他面前,他才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接过,待接过后又狼吞虎咽起来。
眼尖的王知砚看到举起瓷碗的双手上有些泛红的斑点,有些纳闷问道:“你手臂上红色的地方……是修建园林受伤了吗?”
工匠听后连忙放下碗,将衣袖扯了下来盖住手臂,吞吞吐吐回答:“是……前几日不小心受伤。”
“这是伤药,早晚涂一涂。”王知砚没有丝毫怀疑,甚至从怀中掏出太医院给的伤药递给了他,见他没有伸手接下,当下便伸手将他拽了过来,撩开他的衣袖,替他伤药。
工匠震惊于一位官员竟然主动给他上药,一时之间有些呆愣,待反应过来迅速抽回手,一脸紧张地盯着王知砚,说话不仅有些急切还有些杂乱:
“你你你……你,这伤,我,我是病人,不可以接触好人。”
王知砚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将伤药递给他:“我也是病人啊,你不用害怕我。既然你不愿意我帮你上药,便将这膏药带回去让其他工匠帮你上药吧。”
那工匠犹豫半会伸手接过膏药,随后便从来时的草丛钻了回去,瞬间只剩下王知砚一人和地上的一个空碗,王知砚只好笑着将空碗捡起来放回膳房。
与此同时皇宫内,圣上大发雷霆,而地上跪着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