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过去了,头顶上也不再下雨。 除了地面上稍有点积水,空气中泛了点凉意,暴雨的影响总归是不大的。 苏芫莺按照原路返回,手里拖了个人,加上孟寇屿昏迷前的威胁,她一路上都在心惊胆战,生怕路上突然遇见人。 她走两步就要时不时扭头看看,或者是回头看看,做贼似的,看着就心中有鬼。 路上偶有两次遇见人,还好是她先发现旁人,立即吃力地把孟寇屿快速移动到墙角躲着,等到人走了之后,她再拖着他出来。 等到把他拖回冷宫时,已是后半夜了。 她把孟寇屿放在走廊下坐着,她则蹑手蹑脚地走进殿内。先穿过堂屋来到寝室内,看了眼睡着了安静下来的娘娘,心下松了一口气。 而后翻箱倒柜了会儿,找出了一床破棉被和两件她的衣物,她抱到了另一件杂物房,先给她自身换了件衣物,重新褪了潮湿的鞋袜。 她把孟寇屿拽了进了杂物房,给他拿清水擦拭汗湿的脸和脖子,他的五官长得非常端正,只不过浑身煞气太重,让人第一眼忽视了他的容貌。
苏芫莺又盯着他拖了一路浑身滴脏水的衣袍,纠结了半响。 “怎么又要脱旁人衣物啊。。。”她对此事敬谢不敏,痛苦万分。 再痛苦也不能让他穿着滴水的衣裳睡觉,她终究还是妥协了,扒了他潮透了的衣衫,给他穿上了她冬日的棉夹袍。 堂堂孟公公把她的棉衣穿在身上的模样,滑稽得很,女装长袍有点小,在他身上绷紧贴身,显然勒得慌不舒服。 苏芫莺对她的杰作很满意,看着孟寇屿道:“刚刚好。” 继而把他放平躺在木板上之后,又给他盖了床被子,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 她做完一切后,心大的拍了拍被子,安慰脸色惨白、唇也惨白甚至蜕皮的他,“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今儿可把我累坏了。”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自言自语。 继而窝在地面上睡着了。 孟寇屿在昏迷中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喘不过来气,口干舌燥,心脏倒是不疼了,但症状他却感觉严重了许多,他挣扎着要醒过来,想要伸手扯开束缚。 却因苏芫莺裹得太严实,根本扯不动,而无力地粗喘着气。 孟寇屿虚弱地呢喃道:“热……好热,水,给咱家喝水,水。” 地面上凉阴阴的,在闷热的秋季睡着很舒服,苏芫莺这一觉睡得又沉又舒适,一夜无梦,也没翻身,更是醒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