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把玩着那枚血宠,看着他晦暗难辨的神情,迪丽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果然还是想要用这枚血宠控制她。没关系的,你永远不用回避奴役他人的欲望,这天生在流淌载我们的本能中。” 迪丽放低姿态,语气诱惑:“你放开我,我教给你如何使用它。”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斯坦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露出笑容:“我不会杀了你,你还要去参加婚礼的不是吗?”
迪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比死亡更折磨的方式有很多,还要多谢你提供的灵感。”
“不、不……”迪丽眼里浮现了真实的恐惧:“放开我!”
“你让我很生气——你疯了。”斯坦因的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有几分温柔。却让迪丽毛骨悚然:“居然敢给我这样的提议。把艾尔莎变成那种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躯壳?你怎么敢这么打她的主意。”
“你该不会以为,我不这么对待艾尔莎是因为我做不到吧。”
迪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斯坦因对她的恶意如此深,都是因为她低估了那个人类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真是……真是太可笑了!”
斯坦因的手指变出一把粗长的冰锥,尖锐的前端闪着冰冷的光芒:“迪丽,额前叶切除术是个小手术。能在保留你这地鼠般东躲西藏的能力同时,让你失去所有情绪。”
“你别过来!别碰我!”
断裂的指尖再次流出鲜血,迪丽却感受不到痛般,继续用残破的手指扳动无动于衷的机械臂,她拼命后仰,但那只是无济于事的挣扎。
明明再需要一点祭品就能成功!
迪丽呼唤着剩余的力量,此刻即便重伤还能毫无反抗,义无反顾扑过来的,都只剩下人类转化而成的眷属。
机械臂把他们按在了地上,任凭它们在桎梏中翻滚挣扎。最后扑过来的黑影是沦为眷属的杰克,斯坦因对上他的双眼,随即把他拍倒在地。
“为什么你不杀了它们?”迪丽徒劳地看着停滞的纹路,难以相信地睁大了眼,斯坦因对对血族下杀手,却对更劣等的眷属手下留情。
“迪丽,接受你的命运。这是你试图沾染不该碰的东西的代价,无论是蚀石,还是艾尔莎。”斯坦因眯起眼,刀尖抵上了迪丽的前额:“你可以乱动,反正这也没有麻醉。”
迪丽凄厉的尖叫瞬间在整个大厅回荡。
艾尔莎的手刚抵上圆厅的门扉,就被这骇人的尖叫吓愣住了。但她没有后退,而是迅速推开了门。
眼前仿佛地狱的景象。
红色大厅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油漆,哪里的是血液。
猛烈的血腥味交织着浓重的熏香,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味。
大厅里横飞着肢体和器官,受了重伤的血族或一动不动,或抽搐着爬向这个大厅里唯一站着的身影。
艾尔莎看到冰锥的尖端,闪烁着无情的寒光。它从迪丽的眼窝顶入她的头骨,切断她负责理性的神经。
抵入脑的机械臂轻轻一拧,手术就又快又好地完成了。
斯坦因抽出尖端染血的冰锥。
迪丽不再大声挣扎,双手以提线木偶的姿势僵持着。她乖巧又沉默地垂下头,脸上残留着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斯坦因……?”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微弱中带着不可置信,尾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斯坦因顿住了。那瞬间,他以为出现了幻觉。
因为她不可能在这,她怎么会在这?
斯坦因缓缓转头,向艾尔莎看来。
血线在他的脸颊上蔓延,他的双眼是混沌的血红。
这是对艾尔莎而言,极其陌生的斯坦因。
艾尔莎非但没有感到安全,反而无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被看到了。这副可怕的模样。
一切都要结束了。
斯坦因的脑中哗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