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好人,就是不知道他干过什么“好事”。
而五条悟我行我素,仍旧想和千木穗贴在一起,干脆把蒲团挪过来挨着,恨不能倚靠在小姑娘身上。
夏油杰横插一脚,试图隔离,被绕开了,隔离失败,笑容险些龟裂。
千木穗成熟地叹气,把凑近的五条悟推开一点,像抚摸爱撒娇向尾喵一样揉他的柔软白发,顺毛。
唉,大哥哥个子这么高,怎么一点都不成熟。
正在暗戳戳测试“白色正极”对【六眼】的影响距离范围,五条悟猝不及防被摸头,下意识顺着舒服的方位侧低过去,又被多揉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但他并不打算挪开,而是再放低一点毛茸茸的脑袋,就像被撸舒服的布偶白猫,只差发出惬意的呼噜。
那只手温暖干燥,一梳一捋间带来纯净安宁的白色正面能量,轻柔地抚顺发丝,润如温泉中袅娜的水雾,一寸寸蒸腾积攒长久的尘垢,气息平和,灵台澄净。
他的推论果然没错。
也就是五条悟自恃“最强”敢把脑袋伸过去,还大胆放任陌生能量清洗经络。换另些个心里有鬼的人,这种行为和他们自己引颈就戮把脑袋搁断头台底下无甚区别。
西川院长见此情景,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
夏油杰面不改半永久微笑,习惯性为五条悟找补:“打扰了,他通宵打游戏,有些犯困。”
反正戴着墨镜也看不出好友闭眼没有,他说困就是困了,总不能自暴自弃坦白说好友纯粹就是个hentai吧。
西川院长: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很合理的样子。
不想再继续这个苗头不对的话题,夏油杰主动重提最开始的问题:“西川先生,贵院的孩子是否感到身体不适?我们怎么没看见有孩子在外面玩耍?”
气候转凉,小孩子抵抗力较弱,特别是孤儿院的孩子,基数众多,条件有限,容易在照料不及下感冒生病。这个问题很正常,巧妙避开五条悟来时突然插嘴的“蝇头”说辞,似乎下一刻西川院长点头应“是”,他们的慈善捐款便更合乎情理。
西川院长果然不疑有他,没多纠结五条悟的怪异举措:“惭愧,是我们照顾不周。”
他掩饰尴尬一般端起茶杯,“有孩子发烧生病,我们隔离了他们,不然是应该出来见一见客人——太失礼了。”
夏油杰仿佛相信了,颔首微笑:“啊,原来是这样。”如果没有密密麻麻到足以令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的蝇头和得到许可机会便迫不及待抹杀蝇头群的那场浪潮,他或许真会相信这个借口。
然而没有如果。他明面上挑不出错地和西川院长寒暄,做足了从前的好学生模样,暗地里放出了一头具有同步视听能力的四级咒灵,打算探测一番这所孤儿院的猫腻。
自觉学到了成年人的打太极聊天技巧,夏油杰自然地提出参观孤儿院,西川院长也欣然奉陪。
五条悟黏在千木穗身上不动弹,如同被阳光烤化的焦糖,这会儿是真看不出他到底还醒着没。千木穗换个舒服的姿势,稳稳支撑着长条大白猫,展现自己的靠谱。
夏油杰状似无意地挡在他们前面,与西川院长正常谈话,活学活用,套用上午千木穗与長松院长的交流,像模像样,全是临场发挥。
千木穗走几步路,洛托姆手机振动,她一手扶住五条悟,一手掏出手机——
[新旅途第一同学:不要太迁就悟,他会得寸进尺。]
言下之意,夏油杰让千木穗不要客气,直接把五条悟撕下来团吧团吧,有多远扔多远,他丢不起这个人。
抬头看看和西川院长交谈甚欢的夏油杰,完全不知他何时盲打的消息再发给自己,千木穗埋头回复。
得到回复,夏油杰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瞥一眼短信,无奈打几个字,放回衣兜,继续与西川院长聊天——
[千木: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要扶他去休息一会儿吗?]
[夏油:不,他好得很!]
真的吗?可是她总觉得五条同学有种疲惫又烦躁的感觉,就像她在外奔波一整天,回家畅快洗泡泡浴,最后扑到毛茸茸的卡比兽大玩偶上一样,想来一个舒服的抱抱而已。
千木穗大方地让五条悟靠在自己肩膀上小憩,开始思考回去问问刚捕捉的卡比兽可不可以来一个暖呼呼的抱抱。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抱久一点。她可以帮五条同学问问卡比兽愿不愿意抱抱他,没人能拒绝暖呼呼又呆萌可爱的卡比兽。
低瓦数的【六眼】也是【六眼】,五条悟把短信看得清楚,却装作没看见,微阖着眼,享受倒真升上来几分睡意。假如他有尾巴,已经懒洋洋左摇右晃了。
杰的打小报告行为才不能纵容,回去必须好好打一架,悟大人现在姑且不想动。
他最后的良心是没有把全部力气不客气地压在小姑娘身上,只是乖觉地靠在她的肩头。
他们身高差距显著,夏油杰简直没眼看不知是谁扶着谁的两人,越看越想召唤咒灵围殴五条悟,算算年龄差,五条悟比千木穗大了整整三岁,放外面足够从国中生拉到高中毕业,现在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只能说不愧是五条悟,一想到干出这种事的人是悟,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没眼看,实在没眼看,他眼不见为净,收回余光,尝试向西川院长套话。
他的衣服不算简陋,与長松院长是同层次的简便着装,从院子倒是能看出来曾有过一段舒适期,而现在是肉眼可见的窘迫。显然,他们的条件也并不宽松。
但長松院长的孤儿院里可没这么多的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