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可否让小婿到厨房找点吃食,稍微填填肚子?”
赫连晟一边陪笑,一边摸着自己的胃。
他忙到现在没吃任何东西,此时饿得连头牛都吃得下。
“吃食?你还好意思要饭吃?”
“赫连家的颜面都被你这个废物丢光了,还有脸回来要这要那?”
“早知道你是这种窝囊废,当初我就该拦着公主别招你这个女婿进门!”
她越来越气愤,仿佛把自己当成当家的主母,站在那里不停数落赫连晟。
直到说得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厨房里已经没有任何现成东西了,你到外面去下馆子吧。”
“今天幸亏你碰到的是我,不然遇到公主或是明将军,准保你得挨家法!”
赫连晟强忍饥饿,鞠躬道谢后捂着自己的小腹走出侧门,嘴角无力地抬着。
他抬起头来,望着不远处荒废已久的姬家大宅,眼神逐渐冰冷下来。
“驸马爷,咱们待会去哪儿打尖啊?”身后的轿夫问道。
“随意,哪家馆子都行。”他头也不回地说,“你们不用跟着我了,回府歇着去吧。”
言罢,他快步走出巷口,手里摩挲着腰间佩戴的玉坠。
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三十年前由皇帝赐给立下战功的玄武卫大将军姬文清。
沐亲王府,西厢房。
洛云鹿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熟悉的榻上,浓烈的草药味道重新弥漫在空气中。
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努力张望光亮来的方向,却猝不及防地看见欧阳明山的身影。
“明山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欧阳明山转过身来,看到她恢复意识,立刻喜出望外:
“公主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末将马上去通知沐王殿下,您好好躺着别动。”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西厢房。
“哎,明山哥,你先别走!”洛云鹿叫住他,“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欧阳明山收回脚步,眼神充满迷惑:
“问我?您直接问沐王殿下不就行了吗?”
洛云鹿怯怯地摇了摇头,眸子里浸满惆怅:
“因为我感觉哥哥好像总是瞒着我什么事情,说话都只说一半,仿佛刻意不让我知道什么。”
“现在正好他不在,我可以把这些疑问全都讲出来,你一定要认真回答。”
周围的空气冷冰冰的,如同初春解冻的河水一般凛冽。
欧阳明山双唇紧闭,认真盯着她漆黑的瞳孔,喉头不自觉上下滚动。
“公主殿下多心了,沐王殿下从没有瞒着您什么事情,末将也没什么可回答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末将就去通知沐王殿下您这边没事了。”
他不敢再看洛云鹿的眼神,急切想要离开这里,免得被看出什么破绽。
但还没等迈开步子,刺耳的爆裂声就从身后猛然袭来。
“你一口一个公主殿下,却压根不把本宫放眼里,简直两面三刀!”
“别以为只有柳相南能收拾你,把我惹急了,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欧阳明山没有犹豫,转过身来径直跪在她面前,表现得异常顺从。
毕竟亲眼见过她如何杀人,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不敢小瞧她的。
“对不起,是末将失礼。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末将一定知无不言!”
洛云鹿收起自己的凌厉,重新绽放出笑颜:
“不用紧张,明山哥,我就是想知道厨房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明山定了定神,回忆片刻后回答道:
“当时末将并不在场,不过沐王殿下说是您头顶上的瓦罐掉下来了。”
“他来不及提醒您躲开,无奈之下冲过去把您护住,这才没让您被罐子砸到。”
洛云鹿瞬间愣住,想起自己昏迷前站的那个地方,上面确实放着几个瓦罐。
不过既然没有躲开,那个罐子到底砸到哪里去了?
难道说······
“你别告诉我,那个罐子砸到我哥身上了。”
欧阳明山低头不语。
“那个大罐子里面装了几十斤细盐,加起来有小一百斤啊!”
洛云鹿的情绪彻底崩溃,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奔涌而出,整个人在榻上泣不成声。
她无法想象,一个那么重的大瓦罐砸在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我哥现在怎么样?他是不是已经动不了了,所以才让你到这里来?”
“如果柳相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鹅绒被,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要往屋外走。
欧阳明山连忙站起身,抓住她的手想要阻止。
“你给我放开,欧阳明山!”她厉声呵斥道,“再敢拦我,信不信我让父王把你宰了!”
洛云鹿用力挣开他的手,拉开房门就要往东跨院的方向去。
可还没等走出院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面前。
“小鹿,你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