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忬,你在哪……”
临近破晓时分,空旷的街头仍很静谧,偶有几只早起的鸟儿飞过,叽叽喳喳的叫声在楼栋间回响。
路灯照射下,一只小松鼠在街边狂奔,爪子快出残影,背上的玉石跟着它一上一下颠簸着。
明明几分钟前它还窝在绘麻床头发呆,本就有些坐不住,在看到白玉光芒瞬间黯淡后,它来不及多想直接带着玉跳出窗外。
就像上次寻找忬一般,它焦急地在雪地上没有方向地狂奔着,留下一长串凌乱的小脚印。
匆匆回头瞥一眼背上的玉石,已全然失去了光芒,除了颜色浅一点,与普通的石块并无二异。
“不是出个国吗,怎么搞成这样……”朱利加快脚下的步伐,它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只想着自己只要一直跑,她一定会同上次一般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它面前,“忬……你在哪?”
“咻——”
一道金光自天边划过,朱利循声抬头,愣愣地望着越来越远的金光,只觉得分外熟悉。
凌晨会有流星出现吗?
不对,那是……
朱利猛地瞪大眼睛,跟着金光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师兄!”
终于脱离了束缚,大辉扶着酸痛的胳膊,跌跌撞撞地跑向高架下昏倒的人。
大辉费力地将要的身体扳正,轻拍着他瘦削的脸颊:“师兄!师兄!”
可不管他怎么呼唤,男人都没有睁眼,只有脖颈上的微弱脉搏在提醒他还活着。
方丈在众人注视下跃上高架,抬手将三昧真火收回,落在一片灰烬中张望着。
倏然皱起眉,方丈不信邪地探出脚在木柴灰里滑动着,依旧没见到想象中的圆形物体。
“怎么会这样……”
等待了许久的僧人们也察觉出端倪,更有胆大者张口问道:“方丈,妖丹呢?”
“妖丹……”方丈沉思了一会儿,将慌乱的情绪压下,一甩长袖转身面对众徒儿,“妖丹它……”
“妖丹?”
后山上空忽然回荡起充满威严的声音,此人用了点内力,震得在场所有人都耳膜生疼。
方丈站得高,受到的震慑也更多,还没从眩晕中缓过来,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全身。
高高在上的老人忽然飞起,在半空中凌乱晃着,一会儿撞到这边的树上,一会儿撞到那边的石块上,碰撞出的声音十分响亮,听得人心惶惶。
“方丈这是怎么了……”
“怎么办我好害怕……”
“我们要不先走吧……”
……
一人打退堂鼓便有更多人跟上,一批人浩浩荡荡地奔向山脚,却又被一面金色流光拦住了去路。
反应快的都纷纷停下脚步,而来不及刹车的只能直直越过那面流光,被灼烧得满身焦痕,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这是什么?!”
一名僧人哆嗦着大喊,出乎意料的,那道流光忽然朝他们迅速移来,吓得他忙不迭往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什么东西。
惊恐地回头看去,与另一人同样恐惧的眼神对上,只见那人面前也有着金色的流光,他们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
在距离鼻前几寸时那恐怖的流光才堪堪停住,众人都挤成一团,有的人直接踩到了其他人身上,企图站得高一些,殊不知头顶也有流光在缓缓降落。
一时间哀痛声、求饶声、哭喊声遍布全寺,清净美好的神圣之地一瞬之间成了人间炼狱。
“披着为民除害的外表,干的就是这种窝囊事?”
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纷纷捂着耳朵抬头看去,天还未大明,却有一轮酷似太阳的光源出现在半空中,刺眼的光芒照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金光缓缓散去,一名仙风道骨的英俊男子飘于空中,如墨的长发胡乱舞着,额前的凤凰印记闪着金色的荧光,惟妙惟肖宛如活物。
他睥睨着大声求饶的蝼蚁们,神色淡漠,如墨的眼瞳深沉得像一潭死水,藏着能将他们生吞活剥的危险讯号。
只见他轻勾手指,被撞得鼻青脸肿的方丈立马飘到他面前,在几经折磨下斗笠早已被甩掉,无毛的脑袋上满是伤痕。
“妖丹?”方神缓缓握紧手,方丈也跟着惨叫起来,浑身骨头被捏得咯吱作响,“为了这样一个东西就把我捧在心尖上的羊脂白玉给烧了?”
“啊!”方丈被捏得喘不上气,一口鲜血没忍住吐了出来,紧接着是不断的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吧!”
方神闭嘴不语,另一只手却忽然握紧,地上的流光迅速合拢,将困起来的僧人们一个不剩地全部烧掉,惨叫声和滋滋烧焦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他的答案。
方丈死命点头哈腰,要不是受限制他还得跪地上磕两个头:“求求大神了,是我有眼无珠,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握着青枝铃狠狠一摇,震耳的铃声化成一道道声波向方神冲去,所过之处树木皆被拦腰斩断,生灵涂炭宛如世界末日。
方神只轻轻一皱眉,更为强大的金色光芒汹涌而出,淹没掉那些声波直冲方丈脑门。
“啧……”
清冷的不耐声自方神齿间传来,他收回光芒,冷眼看着已然成了一条干尸的方丈。
“让你死了吗。”
手指微动,干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饱满起来,死气沉沉的方丈再度复活。
“啊!”方丈惊叫一声,宛如梦中惊醒,“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