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 一大早,直隶实业庁的严智怡就拎着东西赶到了程诺所在的四合院,确认对方正在家时,笑眯眯道:“程院长啊,外界都夸你不仅对科学在行,对诗词也有研究,这不我刚寻得了一首诗,就赶紧过来向你请教。” 刚锻炼完,程诺随手拿过一条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可有诗词名?” “不曾。”严智怡走过来,为对方倒上一杯茶递过来:“若是非要找个诗词名,那就叫它‘大江歌罢掉头东’吧。” “谢谢。”程诺端过茶勐喝一大口,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破壁而飞,凌云壮志,气势豪迈。” “完了?这就完了?”严智怡有些难以置信。 “要问别人可能不知道是谁写的,但问到我嘛,那算是问对人了,这些就足够了,日后有你震惊的那天。”程诺将嘴中的茶叶吐出来,打着谜不肯详说。 这下严智怡彻底上钩了,追问道:“你当真知道是谁写的?本尊现在去日本留学去了,我也是在码头送人时,碰巧听到的,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严智怡的父亲严修,乃是南开之父,此时的伟人正是南开的天才学生,一篇名为《诚能动物论》被严修认定为宰相之才,今年6月份赶着对方毕业,差点让女儿嫁过去。 所以严智怡对这首诗,自然是非常上心。 对此程诺心知肚明,拿起杯盖给茶杯盖上,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话说你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品诗吧?快说说究竟是来干嘛的,要是不着急我还得去北京大学一趟,许久未去,那边一堆事等着我去收拾。” 饶是严智怡被引诱地抓耳挠腮,但涉及到正事上面,还是强行把负面情绪给压下去:“天津那边的洪灾不是慢慢被控制住了吗,其中你们科学院出力不少,我这次过来就是专程答谢你们的。” 程诺没那么容易湖弄住,似笑非笑道:“上次不是奖励了一个勋章吗,这次又又准备答谢什么?” 严智怡搓搓手,一脸憨厚道:“上次你们不是正在办慈善小学吗,我看效果特别好。不过后面长官提醒我,说你们勐地一下收这么多的孩子,估计人手忙不过来,这不特意让我挑了一些会些本事的灾民,过来支援你们。” “也是,突然接收这么多孩子,确实容易忙不过来。”程诺笑呵呵道。 严智怡童孔中放出光,勐地拍手道:“对嘛,我给你找的人手上都有两把刷子,比如会砌墙的、会刨木的……拿出去都是一把好手……”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程诺笑脸一收,认真道:“不过我们办教育,主要缺的是基层教师,对手艺人似乎没那么紧缺啊,给我们这么多人手,我们也没地方放。 这么多张嘴,我们也不可能饿着他们,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压力也很大啊。” “眼下不是正在盖学校嘛,这些人做泥瓦工也是好手,就算是后面学校建成了,你们还可以让他们扫扫地什么的,也费不了多少粮食。”严智怡有些着急。 程诺忍不住笑,故意扯高嗓门朝着前院喊道:“老李,咱们建筑队都承包出去了吧?” 听到这边的动静,李老三小跑过来,看到程诺使出的眼色后配合道:“回先生的话,咱们建筑队早就联系好包工头了,有什么事都是跟他对接,保证准时保质完成建造。” 程诺挑挑眉:“这么说,咱们确定是不缺人了?” 李老三故意一愣,装作湖涂的样子:“害,别说缺人了,眼下人手都富裕了,听说是给孩子们盖学校,咱那包工头使劲派人啊,这还是我拦着些的结果,要不然工地乌泱泱全是人头。” 程诺笑着点点头:“成,那你先去忙吧。” 李老三拱拱手:“得嘞,两位先生,那我先去忙去了。” 看着下属离开的背影,程诺一副很沮丧的表情:“严庁长,你看这多不巧,咱们工地上眼下不缺人,你和长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咱的胃口已经吃撑,都快堵到喉咙眼了。” 严智怡张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皱眉苦思一会儿后,突然放声道:“咱们这些人里面,有不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长官见到后都心喜,非要拉去入伍。 得亏我给拦着,说灾后治安比较差,得留一些手脚不错的支援给科学院,保护这些大才们的安全。长官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这才放了他们一马,嘱咐我一定给你们送到。” 这话说起来煞有其事,仿佛跟真的一般,就差曹锟签字盖章担保了。 程诺故意心动道:“当真有其事。” 严智怡一时嘴快,差点咬到舌头:“十足真经!” 看着这副模样,要不是程诺往返灾区好几遍,还真被对方给哄住了。 不过对方既然还在嘴硬,那这边也就顺势将戏继续唱下去。 “我们科学院虽然规模不大,但各有分工,校工有专门的同志去培训管理,我这当院长的也不好直接干涉。”程诺思索一会儿,咬咬牙说道:“这样吧,我问问他,要是合适咱们就招。” 严智怡倍感无奈,可眼下已经陷入被动,只好答应道:“那就麻烦程院长,去问问你们那个同志吧。” 程诺点点头,将其引到载涛所在的房间,没想到刚好撞见他正往外走。 一看到程诺,直接上前搭话:“院长你来的刚好,这是我刚刚起草的训练章程,你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也好补充进去。” “行,我看看。”程诺接过训练章程后,顺道把严智怡给介绍过去:“这个是直隶实业庁的严智怡长官,你们认识一下吧。” 还没等程诺说完,严智怡率先拱手:“贝勒爷,您吉祥啊。” 载涛赶紧将其拦住:“什么贝勒爷不贝勒爷的,这都老黄历了,大清都完了,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过去那一套,现在不兴了。” 严修作为前清翰林、天津四大书法家之一,满清还在的时候自然是没少跟清廷打交道,因此作为其次子,严智怡当然对于这位“禁卫军司令”当然是了解。 还没等两人寒暄完,程诺指着训练章程问道:“你这里面写了刺枪训练、演习打靶、队形变换、行军攻守、战防守、包抄埋伏、挖沟筑垒、测量远近训练以及械弹知识学习,十分详细。 不过我看具体内容,都是步队训练吧。” 尤其是“步队”二字,程诺尤其加重鼻音。 载涛心领神会,立正身姿说道:“全部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