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没有走,还把教室两边都站满了,甚至为了看得更仔细,有学生不惜爬到了树上,探着脑袋一个劲儿地往里瞅。 或许是看到程诺发现了他,自己感到激动,也或许是树本来就不结实,学生还没动两下,竟然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 程诺护学生心切,见状不好赶紧跑出去查看究竟。 没想到还没跑到门口,姜蒋佐先把他给拦下了。 “致远,不是学生们不愿意在教室陪你,而是我们故意把他们给拦在了门外,这才都进不来。” “为什么拦住他们,大家一起学习,共同探讨问题,难道不好吗?” “这是为了你而考虑的啊!” “为了我?” “不说你演算过程中会不会有人打扰你,单就是说你知道你在这演算了多久吗?” “多久?”程诺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 “三天啊,整整三天!”姜蒋佐涨红着脸,语气急促而高昂:“整整三天,你一个人就在这黑板前疯狂演算,嘴里念念有词,中间一口水都没喝,简直疯魔一般,要不是有老中医过来诊断,我们非得拦下你,跳一段大神舞来驱驱邪!” 听到这话,程诺身上瞬间涌现出来巨大的疲惫感,又渴又累,肚子里锣鼓喧天,眼皮子红旗招展,人马上就要不行了。 最后眼睛一黑,人马上就要不行。 还是姜蒋佐眼疾手快,在人快要摔倒前,抢先一步扶住了他。 而程诺则在昏睡前,意识还未彻底丧失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则是:“快来几个人,把你们院长给抬到卧室去,你,赶紧去烧点热水,放点盐、糖……”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诺终于晃晃悠悠地从床上醒来。 连日来的饥饿,差点把程诺给逼疯,起床后的第一步不是穿衣服,而是立马找吃的。 姜蒋佐他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卧室桌上放满了各类食物,凑近一点细看,居然还都是热的。 “立夫他们真是有心了啊,唉,果然不能太费脑子,以后要是因为昏睡导致饿死,那可就太悲催了点。” 喝了口水,抿抿干裂的嘴唇,感觉稍微精神些后。 程诺突然发现桌上居然还留着一沓便签纸,上面都是学生、同志以及朋友对他的关切,看得程诺心里暖暖的。 不过有一则,还是成功引起了程诺的注意。 胡吃海塞稍微填补了一些肚子,程诺穿上衣服立马跑了出去,走到一处花坛,站到高处高声说道: “同志们,记得我昏睡前,有学生问我,说为什么有了相关概念,还要特意推出‘催化’一词,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看到许久未见的院长终于露面,大家欣喜之余,也不免对这个话题,重新燃起好奇心。 “院长,您身体好些了吗,要不您还是再休息一下吧。” “是啊院长,你都这么久没吃饭了,先吃点东西恢复一下再说啊,这个问题我们不着急。” “就是就是,您快下来吧,这也太危险了。” 程诺则摆摆手,自顾自在花坛上踱着步: “其一嘛,之前我说过了,具体是化学概念,无论是‘接触’还是‘触媒’,含义太过薄弱,不足以支撑这个概念,所以我们需要扬弃; 其二,就是我今天想说的重点,即国别命名,其实现代科学概念我们是从日本传来的,‘接触’和‘触媒’都是来自日文,即东洋舶来词,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头脑灵快者抢先回答:“意味着我们化学概念都是出师从日本?” 程诺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面前,我们撒不了谎,无论是化学专业用词,还是化学体系,我们都是照搬日本,吃的是人家嚼剩下的东西,走的是人家走过的路。 如果我们想超过日本,走到世界学科前沿,就必须独立自主,走自己的路,建立自己的学科体系,这样我们虽然走得慢,但胜在扎实,一步一个脚印,等积累足够时,我们的化学成果将会彻底迎来爆发,站在世界之巅。 鉴于科学名词翻译混乱的状况,我决定把统一科学名词作为大家日后主要的工作之一,一求笔画简单,以便笔述;二求音韵清晰,以便口讲。” 一通话下来, 程诺顿了顿,继续说道:“同志们,眼下咱们走的是一条前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是创造历史,每一步也都是开创未来。 所谓知识贵乎交换,事功利在相通。力以聚而强,势以分而弱。不通声气,求应安资。不事团结,补且奚恃。且当此国力疲残,邻逼近,直追急起,惟恐后时,社会国家,急待贡献!” 就这样,在程诺的安排下,一方面大家忙着合成氨的制作,另一方面也开始了化学知识的宣传。 首先从化学知识的启蒙和普及入手,向国人传播大众性的化工知识,进而推进学术研究和交流,最终搭建起科学研究与化工企业之间的桥梁,促进化工科学技术向实际工业生产力的转化。 当然,对于科学院内部,程诺还是舍得下本,每次内部研究有了新进展,都会及时拿出来,让同志们共同学习和成长。 当然生产力也是一个复杂的体系。 在这个体系中,它自身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