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群体进行特殊调查,无疑也会让被调查者寒心,加剧彼此间的矛盾。 种种情况之下,眼下犹太人的处境虽然不至于二战前那般糟糕,但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越来越坏。 看着狂热的人群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哈伯脸上呈现出非同一般的死寂,嘴唇不住的哆嗦,但就是发不出任何一个字节。 看到这般情况,程诺小声叹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带着哈伯先跑为敬。 倒不是为了可怜他犹太人的身份,而是担心哈伯倒在这场右翼冲突之下,也担心因此他的德国之行的价值将损失过半。 当然,以程诺明面上的德国身份,也不会在这场冲突里好到哪里去。 “哈伯上尉,得罪了!” 说着,程诺没给哈伯反应的时间,直接将其放倒并扛在肩上,随即朝着远离游行队伍的方向跑去。 仗着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身体素质,程诺很快将人群甩开,为了保险起见,甚至还专门多绕了几个街道,直到彻底看不见游行队伍为止。 “怎么样,哈伯上尉,后面没有人跟过来吧?”程诺气喘吁吁道。 哈伯上眼皮一抬,机械呆板道:“年轻人,你把我放下吧,一切都有意义?到头来没有什么意义罢了……” “怎么没有意义,我看意义大了去了。”程诺往后偷偷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游行队伍跟来后,这才把哈伯放下来,扔到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哈伯上尉,难道你想一辈子这样吗?眼下还不晚!” 哈伯如面条一般的胳膊,随便耷拉在地上:“早在前年的调查之时,我就应该明白,世界大战带给德国犹太人的变化,远不及德国政府改变对待犹太军人态度带来的变化大。 战争爆发之初我们犹太年轻人积极报名参军,或者在战争后方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富裕的商人为了支援祖国购买了大量的国债,实业家以及我们科学家更是百般努力,可为什么我们如此积极,却被挑选进行人口调查?” 仰望着天空,哈伯眼中不见一丝光彩:“犹太人对德国的忠诚毫无价值,希望德国人给予信任是愚蠢的……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无论犹太人申请什么职位,总有理由选择别人,这个社会就是这般模样。” 程诺突然扩大音量,来到哈伯面前,严肃道:“哈伯上尉,你知道这一切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吗,让我来告诉你吧,那就是因为德意志帝国在战场上失利了,既然失败,那就一定要找到问题的罪魁祸首。 你们犹太人势力微弱,自然首当其中,成为人家攻击的靶子。试想当贵国在战场上节节高升,攻城略地,捷报频传时,哪里还会有这些问题存在?” 哈伯眼中的神色慢慢汇聚,喃喃自语道:“对,就是因为我们德意志的军队在战场上吃了败仗,要是我们每仗必胜,哪里还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唉,都怪我研究的化学武器不够厉害,要是每次都能帮助军队,也不至于这样。” 恍忽间,哈伯像是想到什么,嗓门立马提高几个声调,似是懊悔似是亢奋:“都怪我那婆娘,当初我研究化学武器时,她非要在我身边唠叨什么触怒上帝,要不是她,我们首次使用化学武器也不会惨败,对,就是她!” 程诺则蹲下身与哈伯等高,轻轻拍着哈伯的膝盖:“哈伯上尉,一味的沉浸于过往显然是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现在我们应该想的是,如何让德意志军队在战场上取得战果!” “对对对,回头再找我那婆娘算账。”哈伯的双眼快速聚焦,最后聚集在程诺身上:“我能做的就是扩大化学武器的威力,尽快研究更好的化学武器。” 说完这话,哈伯如同封魔一般,勐地起身就要往自己的研究所赶去。 程诺岂能这么轻松地就让哈伯回去,要不然他这一趟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赶紧把哈伯拉住,死死摁在长椅上。 程诺双眼直视:“哈伯上尉,科学研究不是过家家,其实质进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犹太人也是如此。” 哈伯紧皱眉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程诺飒然一笑:“威力的研究需要时间,但战场瞬息万变,拖得越久对于德意志德国越不利,天平也会逐渐往失败方向倾斜,” 哈伯有些不耐烦:“年轻人,你最好一句话就解释清楚,现在我的时间很宝贵。” 程诺眉毛微皱,随即又迅速展开,微笑道:“你们德国有一句谚语说的非常好,叫做viele wenie eben e viel(积少成多,集腋成裘),眼下德意志战场上化学武器之所以取得的战果有限,除了你说的威力不够外,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数量不足。” 听到这里的哈伯突然反应过来,满脸狐疑地扫视了一眼程诺:“来自远东的年轻人,我承认之前是小看你了,你除了过人的体力之外,还有着非同一般的智力,你不妨直说,找我究竟有何目的?” 程诺哈哈大笑,一脸和善道:“哈伯上尉好观察,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就是来自日本大坂的渡边一诺,特意找哈伯上尉来做化学武器的生意的。” 为了隐藏身份,程诺特意挑选日本二战期间最着名的地方之一——大坂,作为自己的身份来源地。 而这个大坂,就是诞生了日本军史上最为出名的军队大坂师团,也就是那个只要有钱,什么都敢卖的军队。身为甲种师团,在战场上出奇地怕死,甚至跟我军都做过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