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仿佛见惯了般连眼神都不分给这边半下,毫无王法可言
“你们敢?”
杨文崇哈哈大笑,反问他“有何不敢?这虹楼是我文爷的天下,没人敢拦我”
妙识咬咬牙,一看对方都是身手了的,妙识一直偷偷在和随安学功夫,对付这些人未必会落下风,只是如此一来她此行的目的就要泡汤了
她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杨文崇一眼
这厮,真是碍事
思量再三,妙识于是干脆放弃挣脱,沉默不语任由他们把她押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一会找机会逃走便是
江宴刚到虹楼,便看见被人押着离开的妙识的背影,杨文崇则站在一旁洋洋得意
他将目光从杨文崇的身上移开
淡淡道”行之可来了?“
路辰站在他身侧,回道”还未到”
江宴点点头“那便先去二楼等他吧”
——
妙识被人捆了手脚扔在一张软床上,捆她来的黑衣人在门口悉悉索索的貌似将门关了,便看守在门外
床上的香气呛得妙识有些难受,她拄着手肘从床上坐起静静的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周,这房间应当就是杨文崇所说的青染厢了
桌上燃着火烛,妙识一喜,艰难的朝桌前挪去
妙识背对着火烛,想利用火焰将手上的绳子烧断,因为无法在身后,妙识无法看准具体位置,不小心烧到手腕
她一声不吭,忍着火焰灼烧的痛楚
终于将绳子烧断,妙识松了口气
真倒霉,刚踏进虹楼就被人绑了,还是被杨文崇
想到杨文崇,妙识脑海里蓦地想起随家被灭门的梦,如果越行之真的没病,那是不是可以证明她的梦是真的,那随家被灭门的梦是不是...
妙识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
爹爹一向为官清正,在朝廷从不树敌,随家怎么会好端端的被灭门呢
况且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指向那个梦是真实存在的线索
忽然,门外响起单独的声乐,人群开始嘈杂起来..
这首乐曲,这首乐曲
妙识分明在梦里听过,她心中隐隐闪过什么,果然门外的人群中疯狂叫喊着一个名字
-红娘
和她的梦又重合了
妙识心里有些迫切,如果现在真的是在她的梦中,此时越行之应当来了
她一定要亲自确认越行之到底是不是在装病
如果他在装病,说明越家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告诉爹爹阿母,他们绝对会放弃将自己嫁给越行之的想法
现在外面这么乱,正是好时机,只要推开门,只要推开门...
只是,妙识忽然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脚下一软,便瘫坐在地,她抓着桌布的一角猛地一用力,桌面上的烛台杯子哗啦一声全部摔在地上
门口随即嵌开条缝,她听见门口的人说道“药效到了,去叫公子过来”
妙识看向床边熏香暗叫不好,他们在熏香里下了药...
越行之刚至虹楼,江宴一脸风流公子的模样坐在席子上饮酒
“你来啦”
“嗯”
他孤身一人进虹楼,打发了一路上的莺莺燕燕
“为什么偏偏约在这见面”
“你刚回京城不懂” 江宴笑笑 “虹楼鱼龙混杂,不仅消息灵通,也最适合遮掩身份”
他将越行之面前的黄桐酒樽满上桃花醉,道“你尝尝这虹楼的桃花醉,可是这的酒中头牌”
“不知三殿下今天找我所为何事?”越行之直奔主题
江宴打着哑谜“必然是要解眼下行之最为要紧之事”
越行之一言不发等待江宴的下文
江宴撇撇嘴,觉得没劲
“杨怀那老匹夫的儿子在这青楼”
他俯视着人群找了一会,很快便锁定了正在上二楼的杨文崇,用下巴指了指示意道
“就是那个,肥头大耳的那个” 江宴嫌弃的摇摇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道“和他爹长的一模一样,不堪入目”
越行之看见杨文崇进了二楼的包厢内后收回目光,终于拿起酒樽轻轻一抿,脸色没什么情绪,问道
“三殿下为何要帮我?”
“其一,行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应报恩,其二,行之乃是贤才,我必然是存了招揽之心”
越行之勾唇“前者,若是三殿下在说的是五年前的事,那便提不上报恩二字,毕竟殿下这么多年都对我的事守口如瓶。后者,行之初来乍到,并不清楚朝廷纷争,无意参与任何派别”
“杨怀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不劳烦殿下了”他放下酒樽,起身准备离开
“行之”江宴急急叫住他,劝道“现在越家在朝堂之上岌岌可危,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理应为越家考虑”
“杀人了,杀人了啊!”
江宴话音刚落,二楼楼梯口一女子惊叫出声,跌跌撞撞的往下跑
现场除了声乐声,众人不再喧哗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又乱成一片
江宴看见那半敞门的房间有些眼熟,犹豫道
“行之,你看那个房间是不是...”
“杨文崇的房间 ”越行之接着他的话说道,“殿下在这勿动,我去查看”
“你小心啊,别被人发现”江宴担忧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妙识看着满手的血微微发抖,将手中沾满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