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这个症状,过几天拆了石膏,西药就能停了。就算是轻微骨折,也会对你的筋骨、经络、气血造成影响。这几副药可以有效改善你的肿痛症状,并且促进骨折的愈合。”
“中药很苦,我宁愿吃西药。”晨雨曦不乐意。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嫌苦。”旁边的少年轻笑。
“怕苦是人类的共性好吧……”晨雨曦不太开心地撇开脑袋。
“行,到时候我给你加点蜂蜜,再给你准备一点酸甜的小食。”郁闲烯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小孩。
“这还差不多……”晨雨曦下意识回复。
?
她愣了一秒,她什么时候答应的?
可恶,被套路了。
“这多麻烦呀,还得让你搜罗中药。”被套路后的晨雨曦开始找借口推脱。
“不麻烦,我房间里全是中药,那些就够用。如果疗程完了不够的话,我打个车就能回家取药了。”郁闲烯知道她的小心思。
“那好吧。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晨雨曦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郁闲烯轻轻笑了。
“不用客气,我分内之事。”
晨雨曦总觉得这个词哪里不对,她疑惑地望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人好看的眉头舒展,深邃的眼中含着笑意,嘴角勾起微微弧度。
可恶,这个人今天怎么笑这么多次?
晨雨曦有点想翻白眼。
一直到二楼的尽头,两人站在房间门口,晨雨曦用指纹打开门锁。
晨雨曦转身把他堵在门外。
“行了,送到这就可以了。”
“好,你注意点。晚安。”
“晚安……”
晨雨曦瞬间关上了门。
直直站定在原地,她盯着那关上了的门。
在郁闲烯靠近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来源于身体本能的抗拒和排斥。
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掉吗?
明明因为治疗,而导致过去的记忆大多都变得模糊,但为什么会依然清晰记得曾经的不堪。
忘不掉那个清俊的男孩,忘不掉他冷漠的眼神,忘不掉被忽视的心情……
可一切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追究有什么意思呢?
何况那不是他的错。
那只是一个孤僻有自闭症的孩子,她不能把过错归结到他身上。
“晨雨曦,你要记仇到什么时候去?”
她轻轻地问。
一遍又一遍地问。
没有人回答,也不会有人回答。
她拖着石膏,爬了六七分钟才爬到沙发上。
果然,她自己移动还是太慢了。
不顾形象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她轻轻叹气。半晌后想到什么,又坐起身,掏出手机,在通讯录翻找,片刻手指停在那个陌生的称呼上—父亲。
她点开聊天界面,输入了几个字。
发送过去,依旧等不到任何回复
她呆呆地看着那几个字,自嘲地笑了笑。
她在期待什么?
那种从未拥有的东西不就像投入大海的沉石,没激起水花就转眼消失不见,吞噬在沉默的深渊里。
她拿着手机跳去卫生间,冷水拍在脸上,她才稍微清醒。镜子里的那人的脸上也没了刚刚脆弱的神情,而是如往常般冷漠平淡。
她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寂静里,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起。
她看了一眼来电的人,接起了电话。
“小曦拿了第二名啊,想要什么奖励呀?”
“小曦”这个词在他嘴里听起来总是格外陌生。
她吐了嘴里的泡沫,漱了口水,却没开口说话,只是盯着电话的界面。
对面的人像是习惯了,自顾自地说。
“那先给你打点花花,不够了就打我助理的电话。我还有会,先不说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只停留在通话记录的页面。
16秒。
这是一对父女的通话时长。
她继续把牙刷塞进嘴里,不断刷出泡沫。又吐出泡沫,漱了口水。
像是往常。
“叮咚”
有消息蹦出,是转账通知,进账五百万。
她把牙刷和杯子放回原位。
走出了卫生间,她脸上挂着悲凉的笑。
看着漆黑一片的天,她久久说不出话。就像她们永远不再会有进展的关系一样,家庭对于她来说永远是奢望。
回到沙发上,她又找到通讯录,找到柳瑜,给对方转了一笔钱。
又找到江槭转了一笔钱,备注为流动资金。对方很快回复收到。
柳瑜的电话很快打过来。
“有事?”
“能不有事吗?你突然给我转了这么多钱。”
“哦,借给你的,从你以后工资里扣。”
“这难道就是总裁文里的卖身契?”
“卖身契你个头啊,跑去贷款,还不如我借给你。又借不到多少,再说了,不给你算利息。”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三番两头跑出去打电话,又老是翻借贷网站。不想知道也难。阿姨要是病的重,就先拿我的钱应急。”
“可……我以后……要是还不起怎么办?”
“还不起,我就把你卖给别的总裁。总有一个眼瞎的总裁,能看得上你。”晨雨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