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雪,兴奋道:“走!”
就聚魂于脚下,踏溪而过,两人来到雪林入口。
这雪林倒不是真的林,就连树根、树枝、树叶都不是真的植物,而是冰雪所覆盖而成,透出冰蓝色的光来,茫茫几百里而去。
这地上的脚印倒是越发清晰,就跟放大的熊爪一样,但是还有些很长的余毛,掉落在这道口中央。
流光屈身蹲了下来,拾了一根灰白毛,放到鼻尖嗅了嗅,钻入骨髓的冰冷,瞬间将他触碰的那只手冻结到肩膀处,瞳孔睁大,竟动弹不了。
“喂…过来帮我。”
这么紧急的局面,队友遇到危险,落盈第一反应竟不是帮助他,而是还在心里带点嘲笑意味:“终于……有一天,让我遇到你落魄的时候。哼,谁叫你老是瞧不起我。”
“叫姐姐,我就帮你。”落盈蹲下,握住那冻住的手,竟觉得冰得十分痛人,赶紧松开,带有挑衅的意味。
“不要。”对方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流光本就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但无奈资质甚好,魂力却是最强的,人傲气得很,颇有大佬风骨。也从不叫人姓名,只会“喂喂喂”地称呼,真的欠缺礼貌。
“那行,你这小孩不乖,你留在这儿,我走了。”落盈刚背过去,一股强大的魂力袭来,直接把她的衣袍和乌发都吹乱了。
“不必。”
落盈还没来得及回头一看究竟,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被遏制住了,然后自己慢慢双脚离地,往前飞去,特别像一只被人逮住,要宰杀刮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兔。
“诶,你……你个骗子,混蛋,不是不能动弹吗,还假装可怜,想让我救你,我呸!”
“废话!”
流光表面惜字如金,心里思绪颇多:“废话真多,就这速度再不收了那雪怪,天黑了就不好弄了。况且,这雪怪的冰力还不错,我本想保留全部魂力对付它的,结果这人还不帮忙,真是猪队友。 ”
明明小鬼头一个,说起话来就跟老干部一模一样,特别有威慑力,把落盈吼得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就像个被擒住的小兽。
“小声点。”落盈刚双脚沾地,内心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刚想唠两句,这人直接把她嘴捂住,还贴着她耳朵特别小声的警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脸。
落盈往前一看,那怪物一团灰白,毛发旺盛,老大一块,躺在雪林中央的那个冰床上,周围都是一些名贵的雪草冰花。
“呼噜—呼噜—”。
声音特别大,感觉都要直接穿过耳朵,把心脏给震碎。
落盈的嘴唇灵巧地从流光的手里逃脱出来,悄咪咪地说:“这怪物应该在睡觉,我们直接上,把它干掉!”
“又发疯!你知道它致命点在哪里吗?”流光拉住了落盈跃跃欲试的手,把她扯回了冰树后藏着。
“对哦,你别说,你这提醒我了,这魔怪只有找到致命点才可以制服。”落盈突然反应过来,她每次看见魔怪,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然后被反抓当人质。
三年了,还以为自己有所长进,结果还是一条咸鱼,还是只没有脑袋的咸鱼。
“咚”的一声,那个雪怪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震得雪地都抖了抖。冰叶一片片掉下,正好砸在落盈脑袋上,吃疼地捂住脑袋,害怕自己发出声音,又捂住嘴巴。
“那里。”落盈顺着流光的声音和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只深蓝色的眼睛,还是半睁的。就跟在看着他们两个一样,吓得落盈直接坐在地上。
流光硬生生把她拉了起来,轻声说:“别怕,那怪物分明是在睡觉,还有鼾声。等会儿我拿刀把它眼睛刺瞎,你就用琴声伤它魂灵。”
一瞬,身旁的流光化作一道黑电,闪到怪物眼前,从背后抄出双刀“惊雷”,朝那怪物蓝眼,直接就是两刀,飞溅出蓝色的液体,浪在他黑衣上很是显眼,刹那间,结成了冰渍。
浪在雪草上的,直接把草药冻上。
“啊!”怪物的惨叫回荡在山谷。
流光放了川火,在雪岭上空,绽放出七彩的烟花,引来其余四人,正在循声赶来的路上。
落盈从荣囊里掏出“星云”,青光拂去,瞬间放大,驾于手上,一手持琴,一手弹弦,抬手落指于七弦之间,似胡姬跳舞献于圣上。
上川弟子闻之,是绝世佳音;对于魔怪而言,无疑是挖心碎灵之曲。
怪物正在午憩,梦里都是雪莲入嘴那甘甜滋味,谁知睡得好好的,眼睛一阵刺痛,难受得胡乱挥手舞脚,冰床被毁了,它的毛发飞舞起来,似水草发霉了的白色,隐藏在毛发后的大嘴嚷嚷着,空气顷刻凝结成冰。
这三年来修炼仙术,再加上10年的杀手经验,这些无厘头的乱撞,于流光而言,轻而易举便可躲过。
琤崆的琴声似无形的刀刃,一声一声地击打它的魂灵,口吐蓝水,升起几尺冰泉。雪怪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一曲终,挣扎了片刻,就无动静。
一颗冰蓝色的魂珠从嘴里蹦出,那怪物一下变得很小,化为正常尺寸的兽类。
流光一跃而起,夺了珠子,装进玄乎袋里,剧烈的动作,导致袋子流穗上左右各串的两环翠玉,碰撞在一起,发出“玎玲”清脆的响声。
华美落地,黑发无一点偏驳,除了那发梢的白雪。
落盈见状,收了星云,赶紧跑上前去,她关心的不是流光,而是那只雪怪。
流光见着落盈朝他奔来,还想回答“没什么”,结果别人直接绕到他身后去,弄得他无疑很尴尬。
落盈瞧见这雪怪原来竟是雪岭传闻中的一只白熊,但变异如此,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