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的存在,不染半分尘土。不管是对亲人、朋友、还是敌人。
可昨日与今日才过了多久,态度转变就这么快,三年两人都不是很熟,说过的话也很少,虽然他也少与他人交谈。这情况,多少有点古怪。
“你……”今日是被石子砸了脑袋,还是昨日看见那么多死人,神经反常了?
他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把“你”字拖得很长。
落盈呆呆地望着他,还渴望他多说几个字来着,这个“你”字,她实在捉摸不透。
就挑明了来的目的:“你想要什么礼物?就当做姐姐的一片心意。”
“啊?”礼物,他不会听错了吧。17年以来,除了爹娘,可真没有人送过他任何东西,除了三年前她的那一瓶药膏。
流光朱唇微张,惊得他黝黑的眸子里蕴出一点光来,显些让刀划伤了手,就立马收起了惊雷。
“就礼物啊,我亲手给你做一个。你想要什么,一桌子菜,还是糖糕,或者是别的什么,只要我会的,我尽量满足你。”
流光木木地看着她良久,这才感觉她说的话是认真的,不是虚的,是实的。
“很大…”这对他的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很大?你在说什么?”什么礼物很大,他不会想要落府的宅府吧。这可不是她能决定的,还是需要和爹爹商量。
“你换一个吧,换个小的。”落盈讨好地笑了笑。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流光知道了落盈是真的下定决心,要送他礼物了,也不好拒绝。她这人比较固执,想做的事,答应的事,非办到不可。
脑海里又记起前些天,她给小猫做了件很漂亮的衣裳,手还蛮巧的。猫还好,要人做起来是有点费时。
不好意思,话也多了起来:“可以给我缝制条……发带吗,就是上川那种就可以,图案要……雪花的,冰服上面那种就可以。”
落盈爽快地答应了,这有何难,今晚上赶工一下,明日就可以给他了。没注意到,原来流光这人,也可以说这么长的句子啊。
“好啊。不过……还不如给你绣上川的翠竹,这雪花你平时又带不了几时。”
“我就要雪花的,入了落府,我也算是半个雪国人了吧。”
说这话时,流光眼里那团光慢慢蔓延开来,若平时黯淡的黑夜,繁星初上。语气温柔了几许,听得落盈都觉得他这人不可怕了。
“好,那你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你睡觉了。”落盈转身欲走,陡然想起还差了句什么,便补上:“弟弟。”
这话陌生得自己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还是用那种姐姐般宠溺的语调。以至于关上房门后,落盈都觉得自己这角色也入得太快了吧。
屋内的流光,看着她离去的地方,扑动着长睫毛,嘴角自己都难以牵制地扬起了一点。
“姐姐?真好,我也有阿姐了。”
落盈回到自家屋子里,从柜子里翻出前些天采购的布料,还有针线来。挑了一块最像上川的白丝布,在上面绣了一朵淡蓝色的雪花。
做女工她是认真的,小时无聊,爹娘又不让她乱跑,自己平时除了看《野史杂趣》,就是跟娘亲学些女红。平时太闷,骨子里还是有些叛逆。
完成了绣品,又对比看看上川的发带,无差多少。银烛都燃了半根,滴在盏盘里的蜡,瞬间化为一簇簇烛花。
竟还是没有瞌睡,以往到这个时候,可是瞌睡连天,莫不是快要成仙,提早激动难耐。
看看腰间的荣囊,又起了念头,给师尊做起香囊来。至于挑选香料,必定要上等的,等到了花国,再做定夺。
挑了个师尊喜欢的蓝色,上面绣上芦花泊、孑瓜阁、还有初吻的地方——温池,一朵朵夜昙,以及那清晨的琼珠。
一针一线,绣得她脸红了,一转眼,天也亮了。
刚一开门,大家都还没有出来,去饮雪堂用了膳,又转溜了几圈。
在流光门前停住,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万一人在穿衣服,或者在睡觉,不太好。
落盈收回了要敲门的手,前一秒转身准备下台阶,后一秒“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你怎么……?”
“我路过……”
“以往没见你……”从饮雪堂到她屋,可不经过他这儿。他可看见有个人影在门前鬼鬼祟祟了好久,实在都忍不下去了。
“诺,做好了。”落盈将藏在袖子里的发带快速搭在了流光肩上,顺便还拍了拍,粲然一笑。
“谢谢。”流光半响开了口,雪花都斜飘进了廊上,微微弯腰低头,轻轻在她左脸落下一吻。
“嗯?你干嘛呀!”落盈先是一惊,瞳孔放大了两倍,捂住了被他亲过的地方,吓得后退数步,差一点就要掉下台阶。
幸好扶住了廊杆,微微缓了一口气,微怒地瞪着流光,眉心微蹙。
流光刚才因为担心她,伸手要去接,看着她没事,也就把手背在了身后,怕她发现自己过于异常。
“诶……不是我问你话呢?刚才你是疯了吗?你干什么呢?”
流光被这么直白连问,搞得常年逊白的脸上,微微醺着一点醉红。
垂着脑袋,低眼,小声得都要和这飞雪一同融化在地上。
“以前阿娘……教过我,道谢要亲人的。”
“什……么?”落盈眼睛半眯,小时候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都这么大了,骗小孩的话还信。罢了罢了,这孩子也可怜。
“嗯……咳咳,那阿姐教你,谢谢就道个谢得了,别多此一举。”
落盈手指指着流光,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