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两魂共体,竟然五感是通的。就是这一代公主,在月下独酌,心情应该是苍凉的吧。可惜了,五感通,但心不通,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渐渐眼前开始模糊不清,看四周的景象都有些迷糊,不过还好是果子酒,神志还算清醒。
落盈听着,冰棠雪的话语终于有了正常的温度。
“可惜啊,我堂堂一介公主,倍受宠爱,这婚姻却不能自己做主,沦为一颗国家利益的棋子,这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啊!”
落盈感受到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流出,才发觉原来在大人面前那么平静的她,也不过是倔强的小女娘。都说君王世家出身的孩子不简单,果然如此。
“哟,原来公主也会偷偷落泪。”一种带有戏谑的语气,从屋顶上飘洒下来。
吓得冰棠雪赶紧从腰间掏出绣着雪花的银帕抹掉了泪珠,转头凶狠狠地朝着月下屋顶上那人,杀气十足:“放肆,居然敢嘲笑本公主,想死吗!”
“哟,奶猫还装老虎发威啊,唬不住我的。”那人从屋顶一跃而下,站立在冰棠雪的眼前。
只见冰棠雪迷迷糊糊地揉了下雾雾的眼睛,努力睁大瞳孔,看清眼前这人,竟然是轻薄她的那个小贼。
伸手就想去打,结果刚好踩空了院中的台阶,跌入了那个讨厌鬼的怀抱里。
落盈和冰棠雪一样,看不清鹿鸣现在的神情。等冰棠雪反应过来,自己已在小贼的怀里,又羞又气,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喝了酒完全没有力气。若失去了锋利爪子的小猫,抓伤不了任何人。
着急的一慌,又想到自己的爱情不能自主,还要在这里被小贼轻薄,气得快要哭了,眸子氲上一层水汽。
而鹿鸣眼里的她,美丽动人的眸子里,蕴含着万分柔情,眼泪似清晨晶莹剔透的露珠,惹人怜爱。白皙的肌肤,因情绪激动,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鹿鸣轻轻伸出空着的右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温柔地挽在耳后,起着薄茧的指腹,一点一点地从耳根滑向她嫩嫩的苹果肌,停住揪起一团满满的胶原蛋白,瞬然一笑,似万千红梅一夜忽开。
性感十足的嗓音,带着魅惑的调调,缓缓低头,最终埋在她的脖际,呼出一丝暧昧的暖气:“小奶猫思春啦,还想着情爱,不如和我谈,你不亏的。”
落盈感觉全身仿佛过电般,麻酥酥的,不由感叹:“都是同样的爹娘生的,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娘姓。这鹿鸣明显撩人功力十足,跟个狐狸精一样,为什么师尊总差点火候!”
冰棠雪耳根一粉,柔弱地推开了鹿鸣,带着少女的娇羞,气愤道:“你竟敢轻薄本公主,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人抓你。你跑不掉的,小贼。”
“哟,公主大可试试。我可是你父皇重金请来的贴身侍卫,你当真想做个赔本买卖?”
冰棠雪这才注意,他果然换上了雪国的侍卫服。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胸前绣着三朵雪花,青丝用简单的红带束着,朱唇微挑。
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银光,背后依旧是那把剑,不过腰间多了一块半龙玉佩。这形状,和今日在东方红后台见到的,那个叫“瑟漠”的少年腰间悬挂着的玉佩,一模一样,合起来似乎是一整块。
“等等?玉佩?瑟漠?”落盈在心中真想一掌拍死自己,三年过去,都快忘了师尊还有这个鬼尊号了,再加上他俩是兄弟,玉佩是一对,完全正解。
“这不……自己真是有眼无珠,就连师尊都没认出来,太糊涂了。不过,怎么师尊感觉比鹿鸣还小,难道那小鬼,是少年版的师尊?”
落盈还没想明白,这冰棠雪似乎改变了主意,突然笑道:“你说,你是父皇给我找的贴身侍卫?你现在是雪国的奴才了?正好,本公主今夜心情极差……”
冰棠雪边说边向鹿鸣逼近,陡然一笑,假意温柔道:“这奴才可不能还手的,哈哈,真是对不住了,不要拒绝哈,我不会下手很重的。”
鹿鸣对她展开怀抱,粲然笑道:“你来吧,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
“你可别后悔。”冰棠雪丢下最后一句警告,就专挑他最贵的地方打。毫无疑问,他全身最贵的地方,一看就是脸。
冰棠雪并没有心软,每一下都几乎使出了全力,表情冷漠,落盈听到响亮的耳光声一去,鹿鸣好看的俊脸立马就红了,但他似乎没有一点痛觉,依旧嬉皮笑脸的。
“你知不知道那千年玉石我找了多久,明明是我先找到的,凭什么你抢了去。本公主当日拉下颜面,一直苦苦劝你,你不听,这可把我害得好惨。”
接着又是一耳光,打得落盈都觉得手疼。
她气得眸中血丝渗出,咬牙切齿道:“托你的福,没了玉石送给父皇当贺礼,只有绞尽脑汁的一夜编舞,才缓解了局面。我自小体弱多病,那冰天雪地有多冷,你是不知道,第二天我要死了,你才开心,是不?”
气愤地嗔道:“啊?!”
鹿鸣一笑,看向她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怜悯,还添油加醋道:“公主那晶花舞,跳得可真好,微臣在台下看着,真想把你掳走,做我的太子妃。”
落盈听着冰棠雪一袭话语,感叹:“原来这公主是怕冷的,不过装着不冷罢了,难道这就是公主该有的仪态?”
又看见眼前这一场景,若有所思:“他俩这副样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冰棠雪被鹿鸣的谐谑话弄得羞愧难当,生气又“啪”的一巴掌,呼上了他的另一半脸。
“臭不要脸,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三观不正。”
“哦?公主说我三观不正,我看彼此彼此。我救你两次,你说我是流氓,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