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
“这几日,你在殿内反省反省,看看自己究竟错在哪儿!” 撂下此话,愤愤消失。
温婳揉了揉手腕,长舒了口气,敬渊再不离开,此亲密之距,怕是会使她忍不住翻身压制,设法堵住他的愤怒。
她不知昏迷了多久,怕姜宁过于担忧,打算去告她一声。
至于反省?她未失职于此,哪里有错?莫非是亡魂跑了?可她记得,在她昏迷前,手掌已箍住她的腰身,明显是冥王及时赶到。若是亡魂逃跑,那也该是冥王的责任罢。
她欲出殿门,可笼罩大殿的封印严实,无法轻易解开,试了十几遍,犹如是在帮封印挠痒痒,气馁回头,乍闻身后传来一声:“温婳!”
是姜宁。
她含笑转身望之,来者不止是姜宁,还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两眼。
姜宁凑近了些,莫名问道:“温婳,你曾好奇为何我会了解你的生前罢?”
温婳颔首,多年前在第九炼狱时,姜宁似是提前认识她。
姜宁侧脑笑了笑:“伯绥亡国之危,多人因之丧命,我提前持命簿前往,在等待生人身亡时,遇见了你。”
“你明明处于深宫,不知外界事况,却还是摆出一副悠然之姿,只是为了稳住宫中的人心。在我回府前,我又见了你,周遭宫人慌忙逃命,而你淡然抚琴悼念亲人,曲终,你饮下了毒酒。”
“那日,你命簿不在我手中,我只勾了……”
“姜宁!”温婳遏止了她,脸上泪流不止,却勉强微笑:“今日你不曾来过。”
姜宁明白,她不愿她被牵连。
“那,你们多年未见,好好叙叙旧!”姜宁假意触碰结界,鬼气轰隆袭来,再引两成鬼力,使结界破开了一个小口,迅速抽身离开。
温婳顺利出结界,迈向背影,试探道:“太子哥哥?”
伯瞬来不及擦泪,转身便将温婳紧搂在怀,无法控制的力度,密不可分的距离,无不诉说着多年的思念,他轻喃:“嗯,我在。”
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人,在死后的两千多年重逢了。
当年她毫不犹豫饮下毒酒,是不愿独自一人在世间苟活。未能在冥府相聚,而她又成了鬼差报恩,从未预料过,还有亲人在府里。
封印被破的那一瞬,敬渊随即忧心赶来,怕温婳再度受伤,可不巧,恰好撞见了这一幕。男女紧紧相拥,男人轻拍安抚,女人碎念着什么,像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他是谁!”敬渊面色铁青,周身鬼气凌然而动。
好奇跟来的轮回鬼君后悔不已。
他连忙引出温婳的命簿,细细搜查她的生前,触及相关文字,惊得言语支吾:“未…未婚夫…婿?”
夺过命簿,愤然确认。从未有过的恼怒以及委屈,如被抛弃之人,满心凄楚离去。
他是那个没有资格干涉的第三者!
沉浸在重逢之喜中,并不知外界有来往者,他们相拥良久,终于稳住情绪,伯瞬转而执手,使温婳微怔了一下,但她并未直接抽手,并肩行了几步,笑问:“太子哥哥,你当年也成鬼差了吗?”
净白素袍,与鬼差无异,可他们从未偶遇过,极大可能是……
伯瞬沉吟些许,才道:“当年之乱,无数人因我而死,或是死在我手,身负此罪孽,无法直接转世,冥府判我受刑两千多年,今日方才结束。”
如她所料,心痛之感绵延。
“那今后会如何?与我一道成为鬼差?”温婳急切相问,既忧他转世,又惧他留下,终归是要怪她,已然移情于敬渊。
伯瞬年长她几岁,与兄长们来往密切,他们因此相识,当年的翩翩少年郎,才貌俱佳,如何叫情窦初开的姑娘,不寄仰慕之心。
可千年岁月荏苒,还是冲淡了那份情。
“我听姜宁说了,你还有一百多年的鬼契。”伯瞬说着止了步,抬手替温婳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一脸轻松淡然:“刑罚结束,只能滞留冥府三日,故而我无法留下!”
“怎会……”温婳惊讶。
已不知所言,重逢即分离。
听闻谷映国的玉饰,材质、样式皆是天下一绝,多藏于寻常街市里,随缘而交易,温婳一路打听,落在了一处地方,此时锣鼓喧天,熙来攘往,不知在庆祝什么。
“姑娘,上好的玉饰,买了绝不会亏!”她在玉饰铺前驻足,铺主热情招呼,拾起玉佩细细端详,身侧却有鬼息乍现,二话不说,直接将玉佩夺了去。
力度之大,无不诉说着他的怒火。
他还没气消?
温婳转头视之,无奈继续挑选。她拿一枚,他抢一枚,手里玉佩如垒成了一座小山,铺主欲言又止,可不敢有怨言,毕竟在眼前的是鬼差。
稍过片刻,敬渊双眼之威慑,不知在与谁交锋,余光见此,温婳速速定下玉饰:“就这个,多少银子?”
她付了银两,顺他的视线望去,酒楼上有位姑娘颇为嚣张,挑衅般抬了抬酒杯,那片刻的唇语,似是:莫忘本姑娘交代之事!
一饮而尽后,纵身一跃,消失在天际。
不是人族,但拥有法术,又无法依息而辨,隐蔽气息之法远不及此,许是法力高强的缘故罢!
铺主递来装着玉佩的木盒。
她回了神,不再猜测那位姑娘的身份,随手将木盒塞给了敬渊,微微欠身道:“多谢大人相救,特将此玉佩奉上,还望大人不再计较我的过错!”
“是给我的?”怒颜消失,转瞬喜上眉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