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如此不怕我,如今仍敢来接近我,你到底意欲何为?”
“说出来,姑娘肯定不信,我自小就仰慕姑娘。”声音越渐微弱,许是思及什么,他惊慌失措抬头,慌乱摆摆手,红着脸道:“不是男女之情的仰慕,我不敢觊觎姑娘!”
她信,但疑惑不解:“人族不该是怕我?”
康嘉摇摇头。
“我第一次听闻姑娘,是七岁偷偷去茶楼听书的时候。”
“自幼父母要求我必须低调做人,这不许做,那不许做,只能羡慕同龄人自由。那时听闻姑娘的事迹,姑娘修为高强,又无亲族牵制,活在这世上不必畏首畏尾,可以如此肆意洒脱度日。前几年,我开始偷偷结识魔族为友,只为打探你的消息,真的没想到…此生会有机会见到你。”
他百感交加,两眼含着热泪。
这般情真意切,竟叫绵理甚是难为情,不知如何是好。
默声的车厢里又响起他的声音:“此生我资质不足,无法去修仙,若我下辈子或下下辈子资质不错,我定会上仙山拜师修仙,不受世俗牵绊。虽然下辈子没有这一世的记忆,但我肯定还会仰慕姑娘。希望下辈子,我还能见姑娘一面。”
绵理深深望了他一眼,难得展露柔和的笑颜:“嗯,我记住了。”
她以咒术记下了他的魂魄。
桃赥始终冷眼相瞧,无心介入他们的交谈,但她这粲然一笑,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绵理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招呼车夫停下马车,桃赥随之飘出马车,康嘉也跳了下来,他羞怯问道:“绵理姑娘,我能不能抱抱你?”
桃赥上前挡住,讥讽道:“康公子还说不是见色起意?编那么多情意绵绵的话,不就是要讨绵理欢心?还定什么下辈子!”
“我没有!”
绵理明白那种仰慕之心,此情无关性别,就像她对原绮的虔敬那般。
她拉开桃赥,虚揽了一下康嘉的腰身,低声道:“愿你如愿以偿。”
此生无法随心所欲,那来世定要肆意潇洒。
耳闻马蹄声渐去,夜风凉凉拂面,她侧身望向紧抿着唇的男人,冷冷出声:“如你所见,我不适合入世。今夜多谢,我们两清了,就此别过。”
转身即无影,他的余光无法望及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