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醒来,二人也没有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郡主喜欢的,就是这么个病弱小子?”外面的蒙面人对另一个道。
“主子的事,不可妄议。”另一人制止了他的话:“你我安心等信号便可。”
裴映洲面上不动声色,试图轻轻解开身后的死扣,问道:“不知二位绑我是为了何事?”
“这结你是解不开的。”方才制止另一个人出声的黑衣人闭着眼假寐,话语却自信:“裴三公子,我劝你还是少费些力气,不然一会儿落湖呛了水,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正说着,忽听得烟花升上天空的爆明声,外面观察的人向船舱里的人点点头:“那边发信号了。”
游船里欢声笑语不断,藤月将船上的一层寻了个遍,也没有看见裴映洲的身影,她停下来,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
“嗖——”一支暗箭直奔她面门而来,藤月轻巧闪身避过,听到船上有人大喊:“快跑!有刺客!”
不好!
她心下一惊,苏望轩他们还在船上,裴映洲也没有找到。
里里外外乱成一团,整个船舱里的人四处逃窜,偶有撞到她的,迅速爬起来向外跑去。
苏望轩和宋启元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他们之前与范子昂喝了几杯,眼下倒是觉得有些上头。
“你……”他扶额,对面人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苏望轩听到有人吩咐道:“诸位既累了,便去厢房暂歇一会,屋外无事,大可放心。”
苏望轩和宋启元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宋蕊初只小尝了几口,神志尚算清醒,但也跟着装晕。藤月和裴映洲还未回来,看着宋启元和苏望轩的样子,她隐隐觉得他们中计了。
“来人,扶二位公子下去和这位姑娘下去。”
“是。”外面进来了几个花娘,柔柔地搀着几人向厢房而去。
“大人,我们的药下的并不多,宋姑娘想必还清醒着……”绿萝低声道。
“无妨。”范子昂面容和蔼,“左不过将他们关在厢房里拖几个时辰,日后还是要相见的。”
“青觉那边怎么样?”范子昂问。
“郡主约莫着快到了。”姑娘回。
“好。让他们下手有点分寸,别伤了郡主,紧要关头,把裴映洲推下水就行。”
四下脚步声迭起,藤月寻不到裴映洲,想往回去,看看苏望轩和宋启元他们的情况。
这艘游船其实算不得大,走着走着,周围突然变得寂静。
船上渐渐没了声音,只剩下她一人。
当她被五六个黑衣人围在中间时,就明白是冲她来的了,她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如果与萧贺和范子昂有关,他们的用意是什么?
“我劝郡主今日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吃不必要的苦头。”领头的黑衣人道。
“你既知我是郡主,还敢冒此险?裴三公子,是不是在你们手上?”藤月并未慌乱,问。
几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出招。
“想拦我?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女子话语张狂,步履不停。
蜻蜓点水般从船上略过,手上一条长鞭在风中烈烈作响。她的鞭子如一条游动的蛇,旁人难以近身,不留神被卷住,还要挨上一道红痕。
藤月看出来了,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想真的对她下手,估计只是想活捉,所以颇多掣肘,她不愿多纠缠,只想着先离开再从长计议。
另一边裴映洲被绑着带到了人前。
青瑜将他的嘴封好,暗中将死扣变成了活扣。站在船舱里,低声对另一人道:“鸾羽,青觉这家伙在搞什么,几个人都制不住郡主吗?”
青瑜正是方才说裴映洲是病弱小子的黑衣人。
鸾羽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郡主武功高强,你我应该高兴才是。”
裴映洲朦朦胧胧听到里面人的谈话是跟藤月有关,但未听清楚具体内容,他抬头望去,藤月正与外面之人缠斗地激烈。
不远处的女子显然也看到了他,姑娘撇过头,不再看,只是手中的鞭子挥舞地越来越快,向他而来。
裴映洲的嘴被封住,只能冲她摇头。
“我只叫你看个清楚才未蒙上你的眼,若你再对郡主摇头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青瑜将他按住,道:“呆子,看够了吗?看够了我们就踢你下去。”
藤月来时,就看见隔着几米的距离,黑衣人毫无保留地踢了裴映洲一脚,欲将他踹下船。
她用鞭子将郎君拉住,闪身向后退,裴映洲猝不及防扑进姑娘怀里,站立不稳。
“我腰间绑了一个小刀片,你用它将绳子解了。”藤月将裴映洲拦在身后一边后退,一边吩咐后面的人,她面上依旧是笑着,问:“会凫水吗?”
“会。”男人清润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好。”藤月兀自笑了,“今日之事,我对你不住,等下我说跳,你便随我一起。”
她的鞭子又抽开一个欲靠近的黑衣人,忽听得破空之声,裴映洲回头,一枚暗刃朝他而来。
他欲避开,想到前方无暇分身的藤月,硬生生受了,听见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岸上的人对他笑了笑。
游船不知何时已飘离了风亭湖,此时离岸边并不远,两岸是幽深的树林,只是不知道岸上有没有对方的人。
藤月正想办法脱身,忽听得男人在耳边道:“走!”
她没犹豫,“扑通”一声,二人下了水。
船上的人即刻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