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拆开过的方形纸盒和一瓶拇指大小的瓶子。
她把快递拆了,瓶子里是深红的液体,似乎还掺了银色,竟有点反荧光。
林知译坐到她身边,扫了一眼,承认她下午的话,“这颜色好看。”
文婧嗯哼一声,递给了他一个“算你识货”的眼神,继续涂指甲。
她一手拿指甲油,一手捏着盖刷,蘸了油墨在瓶口刮去多余的,随后小心地涂抹在指甲上,一根一根,刷得缓慢而细致。
涂满一手,吹干,在灯光下晃动着五指,抬手满足地眯眼,“漂亮!”
他笑问,“王婆卖瓜?”
文婧一个眼神乜过去,“次卧衣柜里有床新被子,记得拿上,晚上别着凉了。”
“……”
林知译怔了下,旋即失笑。
还记得呢。
为了不流落到睡地板,他面色一敛,抬了下眼镜,凑过来,盯着文婧的手打量,开始夸。
“哎呀哎呀不得了不得了,瞅这指甲涂得多么完美,不去开美甲店都可惜了。”
文婧被他逗笑了,嗔了他一眼,“夸张。”
“开心了?”见她笑了,林知译凑过来,执起她的手吻了下手背,问道,“那可以不睡沙发了吗?”
他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浩瀚宇宙的漩涡。气息滚烫,撩得她口干。
她也不忍,勾上他的脖子说想接吻。
话落,林知译直接压下来咬住她的唇,从浅入深,吮吸着,探出的舌尖如飓风扫荡,不断加深力道。
手掌下滑,探入衣摆,往上。
文婧顿时恍然梦醒,猛推开他着急地看了眼手。看着完好无损的指甲松了口气。
还好,指甲油干了,没有蹭花。
她像个拔屌无情的渣男抽回手,扫都不扫他一眼扭回头重新捡起桌上的指甲油涂另一只,丝毫不管男人被她勾出来的火。
“不亲了?”
林知译从后面拢上来,手顺着滑入衣内,滚烫的吻落在她的眼尾处,温柔又带着想要继续的暗示。
文婧没说不要,撩起纤长的睫毛往后扫了他一眼,眼中□□勾人,蚀骨,“涂完再继续。”
他眼眸一暗,用力捏扯了下指尖下的挺翘,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转向他,狠狠咬了下,将几不可闻的□□堵回去,声色蛊惑,“我帮你。”
文婧嫌弃地拍开了他耍流氓的手,皮笑肉不笑:“男人滚出美妆界!”
“……”
最后林知译还是没敢再作乱,但是睡前抓着某人来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第二天,文婧去上班,在楼下遇到罗悦枝。
两人一起上楼,聊到一半她突然盯着她的脖颈就不说话了,半秒后才恢复,啧啧啧,“姐妹,昨晚状况激烈哦~”
文婧:“?”
罗悦枝抬手指指脖颈的位置,笑道:“都是爱的痕迹。”
“……”
文婧脑中浮现昨晚的情况。
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昨晚做得特别凶,脖子都算是轻的,胸才是,到现在都还有酸疼感。
“玛德!”
她咒了声,从包里拿出小化妆镜,看到那脖颈上明显的暗紫色吻痕,脸皮一红,啪一下合上镜子。随后取了皮筋批散着头发,咬牙切齿地替林知译安排了晚上的住所。
睡沙发去吧!
*
周五下午不出意外的文婧又加班了。
她一边做事情一边骂领导,给林知译发了消息知会了一声。
林知译:【我也在加班,完了来接你。】
文婧回了个“好”,随后锁了手机,继续忙剩下来的报表。等再次拿起手机才发现都六点半了,还有两条微信。
一条是林知译的,说他下班了来接她了。
还有一条是一个备注为沈庆的发的结婚请柬。
沈庆?谁啊?
她一边回林知译的微信一边茫然回想这人到底是谁,可是一直到上了车也没想起来。
林知译分了点眼神过来,关心道:“出什么事了,愁眉苦脸的?”
“没有,我在想一个人。”
林知译问:“男的女的?”
“应该是男的吧。”她也不是很确定,快速将微信请柬的事跟他说一遍,苦恼,“我刚想半天了硬是没想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
“想不出来就算了。”
前面是红灯,林知译将车停下来,伸过来拍了拍她的手,“在你老公面前谈论别的男人也不怕我吃醋。”
文婧翻白眼,抽回自己的手,义正言辞:“这位司机别动手动脚的,我是有老公的。”
“哦?”
绿灯亮起,他收回手,薄唇上翘,佯装遗憾地说道:“那真是可惜了,长得帅吗?”
文婧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她拧眉思索了片刻,想起来了,昨天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她扯了下嘴角,摇头。
林知译挑眉,“很丑?”
文婧再度摇头,说:“那倒不是,长得还是可以。就是怎么说呢……”
夕阳落入林立大厦身后,余晖晃过,落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她停顿下来,拉下挡光板,又开了车载音箱,手臂抵在窗沿上拄着脑袋,微眯着眼,在缓缓的前奏中撩了头发,“他啊——”
拖长调子轻笑了声。
“一个醋精。”
“算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