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艇夫根本听不懂,只能惊恐地看着她:“唔唔、唔——”
“不知道?我想想,钙、钠、碳、氢、氧...哎呀,忘了。”盛时微闭着眼,“不过据说人体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不然你变一个试试?”
无需任何回答,手上的重量骤减,触感由圆柱形物什瞬间变成一条软趴趴的破布,盛时感到手心一股奇异的暖流滴了下来,忙睁开眼。
手臂果真化成了血水,她连忙抖抖手,浸血的袖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然而其他部分就没这么利索了,整个尸体坑坑洼洼,这里一块血水,那边一块窟窿,尤其是两个眼眶,像蓄满了血水的旱厕般令人作呕。
“咳咳——”盛时忍着3d环绕式的头痛,吐掉嘴里咳出来的血自言自语道:“定是我没背全人体构成元素的原因。”
至于为何咳血,要么是能力使用过度,要么是杀生的反噬。
作为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21世纪人,盛时看见尸体时想到了很多。
想到被造谣说升职全靠裙带交易最后加班猝死的前世,想到出门时被直勾勾地盯着看却不能挖出那人眼睛的抓狂。
或许她本性就有暴虐的一面,又或许她是某种集体潜意识的喷发口。
“晦气。”盛时嫌恶地拿艇夫的衣服擦了擦刀,朝汽艇走去。
山洞里传来男人的□□和少年气弱的反抗,以及老孙修艇时不过别人死活的叮当哐啷声。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在没有女人时,清秀瘦弱的男人就成了女人。
盛时无暇顾及少年的安危,反而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掩护机会。
她高举刀柄,琉璃罩像被搅乱的池水倒影般碎成片。
“谁?!”山洞里的人还是被惊动了,取之而代的是艇长沉重的脚步声。
她毫不在意,伸手将那张宝贝行客录拿出来,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艇长远远就看见了死状惨烈的艇夫,本来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破碎,不可抑制的惊恐出现在他脸上:“瘟疫...瘟疫!你!你做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虎背熊腰体型让他的此刻的举动显得更好笑了,盛时挥挥手道:“你好,我是你妈。”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瘟疫,别瞎说哈。”
“不是瘟疫是什么!速速从实招来!”
盛时面无表情:“别问,再问我就要考考你了。”
艇长活了大半辈子,到底也是见过些大场面,又听得盛时是个女人,瞬间放下心来。他环视周围,看见被砸碎的琉璃罩后厉声道:“将你手中的东西放下!敢动官家的东西,你有几个脑袋!”
盛时光速将行客录塞进腰包里,敷衍道:“我有几个脑袋你不会数吗?”
“看你像是会点招式,不过我劝你一句,女人跟男人打是占不了好处的。”他挥起手里老孙递过来的斧头:“劝你识相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盛时嘲讽道:“你也能一拳打死我吗?”
不过他也算公职人员,盛时心想,杀了会有些麻烦。若真杀了必然得封锁消息,只能连着把老孙和少年一起杀了。
两人正当对峙,心中各有所思。
艇长的计划是拖延时间。卖命不是他的活,禁卫军至多还有半刻钟就能到达了,到时候保管叫这个男人婆吃不了兜着走。
盛时微眯着眼,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全身肌肉紧绷准备迈腿时却猛地收了一下。
“母神!”拢着一层中衣跑出来的少年打断了她。
少年扑在盛时脚边,白皙修长的手抓着她的衣角喃喃道:“母神...求你救救我...救我...我愿向你供奉我的一切...”
一开口就是少年标配的声线,清脆而干净,隐约夹杂着飞蛾扑火般的热烈。
遮眼的黑布半落不落、松松垮垮的搭在直挺的鼻梁上,黑色的衬托更显得他人如白玉。蛾翅般扑闪着的睫毛下是结了一层薄翳的琥珀色眸子,垂着的眼角微微发红。
盛时满脑子都是一个词:弃犬。
他像一条流落街头受人欺凌的漂亮小狗,绝望而坚定的求盛时收留。
但...他不是有眼疾吗,怎么正好跑到她这边?
还有,母神是什么鬼?!
艇长讥笑道:“哈哈,果真是个傻子!”
盛时想把衣角扯出来,少年却抓的更紧。想抬脚踹开他,少年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救救我...母神...”
母神?这是能随便喊的称谓吗?母神已经因罪被天道覆灭了!
是否真的因罪有待商榷,但‘母神’二字的确已经成为禁忌词了。
她拿出哄孩子的招式,放软声音道:“你先一边去呗。”
“母神...”
盛时仰头看天,明白这人是非救不可了:“...救,我救,你先闭嘴求你了。”
她看似无奈的想伸手把少年扶起来,余光却注意到艇长手中的斧子向下落了一瞬。
这是敌人放松警惕的信号,就是现在!
盛时的眼神倏然凌厉,短刀如自动出鞘般在掌间转了一转,她的招式几乎快出了残影,寒光闪过后艇长已经被割喉。
既是杀手,出手时必然要一刀封喉,这是亭瞳教她的看家本领之一,也是亭瞳的绝活。
斧子落地时发出哐当一声,盛时顺手捞起来掷向了落荒而逃的老孙,他只发出了半声惨叫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斧子嵌在肋部,几乎齐齐砍断了肋骨。
“你、你咳—”艇长跪坐在地上,双手徒劳的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