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完全内定啦,只不过我刚好想到程赋,也是要经过他同意的。”
于佟彤笑着地给他们找补,而程赋低头剥虾的逃避态度已经暴露了这一事实。
被套路了。
虽然不清楚于佟彤知不知道她和程赋的关系,但程赋肯定是故意的。
不仅把她骗来吃饭,还趁机提出发问候信息的请求,亏得徐青涟还在纠结犹豫,程赋这波已经到了大气层。
“没事,反正采访顺利地进行了。”
徐青涟面带微笑,目光幽幽地盯着程赋。
程赋戴着一次性手套,和那盘吐司咖喱虾搏斗,看上去没在听她们说话,但耳尖是红的。
“这个虾看着很香,但好难剥啊。”
于佟彤没用手套,单用筷子和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剥了一只虾,这个时间徐青涟已经把其他菜品尝了个遍。
“青涟,你不喜欢吃虾吗?”
“我想先尝尝别的菜。”
其实是不想剥虾。
她小时候和她表哥一起吃大碗麻辣拌,她剥个虾的功夫她表哥几乎把菜都吃完了,抬起头看到碗底的时候徐青涟都快哭了。
她剥虾很慢,在家里爸妈会单独给她煮一盆虾让她慢慢剥,在外面没人会等着她,所以徐青涟很少在外面吃虾。
于佟彤闻言,热情地说:“这个虾真的很好吃,要不要我帮你剥一个?”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自己弄就好。”
徐青涟不想麻烦别人,摆手拒绝。
“没关系,我剥的很快的。”
“真的不用……”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的时候,一个精致的小圆碟越过满桌色香俱全的菜,落到了徐青涟的跟前,碟子里面整齐地码着五只被剥了壳的虾,还细心地剔除了虾线。
“我不喜欢吃虾。”
程赋一本正经地说,他摘下满是咖喱汁的手套,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勤勤恳恳剥了那么久,结果不喜欢吃?
于佟彤两条眉毛都挑了起来:“那……”
“我喜欢剥虾。”
程赋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欲盖弥彰,起身去洗手了。
那盘虾就这样摆在了徐青涟的面前,她和于佟彤对视一眼,尴尬得脖颈发麻。
于佟彤唇角上扬,笑容慈爱:“搞艺术的都有点特殊癖好,对吧?”
“……”
不用徐青涟解释,于佟彤已经开始自己欺骗自己了。
“你、你要来点吗?”徐青涟把那个小碟推到中间。
“不了,其实我不太喜欢吃虾。”于佟彤揉了下耳朵,把魔爪伸向那盘面包鸡,“这可是我男神亲手剥的,一定不要浪费。”
“……”
最后那盘虾是怎么下肚的,徐青涟已经忘了,只记得程赋时而投来的炽热视线,那么明目张胆,徐青涟都替旁边的于佟彤觉得尴尬。
也不知道于佟彤是心大没看出来,还是已经知道了配合他们演视而不见,一直在专心地吃饭。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于佟彤又接了个电话,扔下两人先走了。
徐青涟和程赋站在餐厅门口,商业街的店铺亮起了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正是大学生活动的时候,来来往往都是人,三五成群,也有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
“我要回宿舍了。”徐青涟说,“再见。”
“等一下,我要去NONE,你……不和你舍友一起回去吗?”
“……”
“也行。”
NONE和他们吃饭的餐厅就隔了一条街,去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徐青涟走在前面,程赋落下两三步,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后。
曾经习惯注视对方背影的是徐青涟,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身份好像对调了。
NONE今晚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坐了三分之一,白枝正在擦桌子,秦坦坐在一桌女生当中,和她们聊得热火朝天,隔着玻璃徐青涟都能看到他眼尾炸开的花。
这两天看到网上说,眼尾炸花是渣男的标志,秦坦渣不渣她不清楚,但挺花的,白枝工作这一个月他换了三任女朋友,徐青涟很担心白枝被他教坏。
“哟,稀客呀。”
见到徐青涟进门,秦坦离开酒桌,上前来迎接她,又看到徐青涟身后的程赋,笑得眼尾炸开了烟花。
“你们?”
“碰巧遇到了。”徐青涟解释道,不给他瞎想的机会。
白枝也走过来,原先的短袖衬衫换成了长袖,黑色领带还是今早徐青涟帮她系上的。
“我顺路过来看看你,晚上一起回宿舍吧。”徐青涟搭上白枝的肩膀,发现她的衣服冰凉,“你冷不冷呀?”
“不冷。”白枝勾起一个笑容,看了程赋一眼,“采访结束了?”
“嗯,一起吃了个饭。”
白枝做了个“哇哦”的表情,笑容比刚才更深了。
“瞧瞧,平时在店里总是不苟言笑,看到你笑得就这么开心。”
“对不起,我下次会改进的。”
白枝敛起笑容,虚心道歉。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秦坦耸耸肩,神色无奈。
他每次想和白枝开玩笑都是这个后果,也不知道是白枝太严肃还是他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比程赋还难搞,至少程赋平等地嫌弃每一个人,但白枝好像只是不待见他。
“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秦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