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妈妈会是个传奇的人物。”
本来紧张的心情在看到程赋眼底浅浅笑意的时候放松下来,徐青涟仰头喝了口水,心里的好奇已经被勾了起来。
她是个很喜欢听故事的人,小学时候报名参加学校的小记者,跟着沂城电视台的叔叔阿姨去采访市里的抗战老兵,听他们用沧桑的声音朴素的语言讲述枪林弹雨的战场,讲述他们如何在敌人的围堵下生存,如何走向胜利,小小年纪的徐青涟总是会眼眶湿润。
当小记者期间她见过很多名人,听过他们成名的故事,也采访过许多普通人,见识过多种多样的人生——因为有了这段经历,她学了新闻,并把进入沂城电视台作为自己的梦想。
程赋在脑海中回忆起那个已经有点模糊的面容,说:“是吧,她应该挺有名的。”
一个网球飞到徐青涟脚边,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季巡在不远处举起球拍,喊道:“徐青涟,能帮忙把球扔过来吗?”
徐青涟捡起网球,利落地抛给他,季巡一挥拍,将它打到对面,可惜陈暖玉没有接住。
“不打了累死了,我歇会儿。”陈暖玉走到两人身边坐下,看季巡还是干劲满满,便建议道,“你们休息好了吗?陪他打会儿?大冬天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季巡朝几人挥挥手:“来比一场?”
他没提名字,但陈暖玉和徐青涟齐齐看向程赋,三人中也只有程赋能和他打一场,其他两个都是菜鸡。
程赋没什么兴趣:“不想打。”
他向来对旁人懒散,不想做的事情直接拒绝,从不客套。
“我休息好了,那我去练一会儿。”
徐青涟刚要起身,程赋唰的站了起来,道:“我觉得打一场也不错。”
说罢拿着球拍便奔向球场,季巡笑着跟他说了些什么,程赋没开口,冷着脸站好位置,年轻人胜负欲就是强,一言不合就开打。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网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一旁打球的白枝两人也不打了,站到场边观战。
网球社社长忍不住拍手:“高手,这俩是高手。”
他低头嘀咕道:“怎么高手都不来我们网球社?”
两人不知不觉打了半个小时,竟然还没分出个胜负来,球场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里面还有徐青涟她们的网球老师,他们饭后来打会儿球,没想到能欣赏到这么精彩的比赛。
“跟季巡打球那小子是谁啊?”网球老师问陈暖玉。
陈暖玉边拍照边说:“不是咱们课上的,叫程赋,化学院的。”
“哦,程赋,姓程……”网球老师念叨着这个名字,拿出手机来拍了张照,发给微信里一个联系人。
【老程,这是你儿子不?跟你长挺像】
【他打球这个劲儿,跟丹云也像】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在球馆呢,孩子长大了[呲牙笑]】
眼看着快一个小时了,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比分依旧持平。
陈暖玉都懒得拍了:“他俩在这么打下去,得打到闭馆。都给我打饿了。”
徐青涟也看累了,程赋脸上全是汗水,季巡面红耳赤,显然是累惨了。趁着两人休息的功夫,徐青涟走到场边,拿球拍戳了一下程赋:“别打了,休息会儿吧。”
接过徐青涟递的水,程赋小声说:“我也不想打。”
但这小子就跟魔怔了似的,每一球都用了狠劲,硬是把程赋的胜负欲给逼出来了。
矿泉水湿润了像沙漠一样干燥的嗓子,程赋流了这么多汗,脸颊倒是没多红,徐青涟塞给他一包纸巾,程赋擦擦汗,幸福地笑道:“那我不打了。”
“行。”
说完,徐青涟又扔给季巡一瓶水,和擦汗的毛巾。
程赋的笑容僵住:“为什么他有毛巾?”
“那是他自带的。”徐青涟回头看他一眼,“纸巾不好用?我这里有湿巾。”
“……”
“我觉得今天这个胜负必须要分出来。”
程赋说完起身,季巡也三两口喝完一瓶水,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徐青涟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小毛巾:“要不你先用这个?”
看到毛巾上熟悉的智慧草,程赋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举着毛巾冲季巡喊道:“不打了,认输。”
“你就认输了?这么没有竞技精神!”季巡从球网一层绕过来,毛巾搭在肩膀上。
“又不是什么正经比赛,哪有和青涟练习重要,对吧?”
程赋转头冲徐青涟笑笑,眼神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徐青涟尴尬地看了季巡一眼,点点头:“等考完试再比吧。”
“……”
季巡哑巴吃黄连,抬手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懊恼道:“我都忘了练习这事儿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你们先休息会儿吧。”
徐青涟暂停了这场比赛,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季巡和程赋坐在看台上休息,中间隔了七八个座位。
季巡看了眼程赋手心叠的整整齐齐地小毛巾,说:“你和徐青涟真分手了?分手还能一起玩?”
“不是说了,我在追她。”
季巡嘁了一声:“分手了再来追人,你什么脑回路?”
“不用你管。”程赋声音冷淡。
“既然你俩分手了,你可以追,那别人也可以追的吧?”
“不可以。”
季巡闻言哈哈笑了两声:“你小子还挺小心眼的。我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