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傍晚。
天气一般,心情也一般。
我们俩有一周没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都挺忙。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拐角处的小店,人少,清净。
我先到,选了个沿窗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路的尽头。
没几分钟后,n出现在桌前。
“嗯?我从这怎么没看到你。”
“我从另一边来的。”
“不是这头更顺路吗?”
“想给你买束花,那儿没有。”
看到n手上的花时,我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黄玫瑰。
我顺势趴到了桌上,揣摩着,其实他的情绪很容易懂。
我侧头,问n,“一脸心事,你要说什么?”
他把温水推近了点,“喝水。”
随后我也没再追问,开始疯狂输出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n就听着,有时搭上两句话,有时把餐具或水杯往里推。
十点,餐厅的老板来告知要闭店了,我们才往外走。
十点二十三分,滴滴师傅停靠在前头,“我走了啊,明天去家里看看小橘。”
“嗯,慢点,晚安。”
n亲了下我的额头。
14号中午,我在家烤了几块面包,准备晚点带去给n尝尝。
下午两点,我合上电脑,下楼跑了两圈。
回家后,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把面包放进小盒子里。
下午四点十分,到达n的家楼下。下车时碰见了小柳奶奶,她正准备去菜市场买菜。
小柳奶奶问我要不要一起出门走走,我想着现在时间还早,便把东西放上楼,陪着奶奶一起。
很有趣也很真实的一个现象,奶奶买的都是原材料,而我拿的都是半成品或是熟食。
奶奶反应特快,我每次只能在万分之一秒的瞬间,帮奶奶付了钱。
走出市场,奶奶问我,“晚上n回家吃饭吗?”
“应该是不回,他最近忙。”
奶奶拍了拍我的手,“你得管管,我看他好几天都超过了十点才回家。”
“我管不着呀,他不听我的。”
“嘘,什么话,从小到大我看n就最听你话。”
我在奶奶家蹭了两口饭,回到n家里玩猫、改文章、打扫卫生。
大约九点半左右,我开始窝在沙发上打盹。
我睡觉非常喜静,钥匙插进门孔的一瞬间我就醒了,但我没起身。
远处有边拖鞋边放钥匙的声音,“别睡了,起来。”
我含糊,“干嘛叫醒我。”
“你本来就醒了。”
我起身,看了他一眼,不对劲。
马上,一杯温水放在了我面前,“桌上东西你收的?”
“嗯,垃圾打包放门外了,等会回去我带走。”
之后我开始在翻手机,看老师回复的消息。
忘记了有多长时间的双方沉默...
只听见n吸了口气,“咱们,分开吧。”
困意消失了。
手心在冒汗背后也是,我往手腕抹了抹,“又要扯什么?”
“分手,认真的。”
我呼吸加速了,可以说是失律。
n继续:“你在家收拾过垃圾吗?”
“收拾。”
“是吗?垃圾袋都是我教你分的头尾。”
我眼眶在这一刻才红的。
“你睡着时比清醒时还要敏感,这里可是摔碎一个碗整栋楼都能听见的地方。”
我拿起水喝,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半晌后,我意识到不可以再这样下去,突然脑子一热:“那你跟我耗那么久干嘛,你第一天知道这些事?”
我意识到也承认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对不起。”
他走到沙发前,蹲下,“对不起什么,你说的是实话。耗那么久…是我们俩谁都不舍得不是吗?”
我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从眼角滴到下巴再滑落到大腿上。
之后我说话的语气都是颤巍巍的。
“为什么?”
“因为你戴这串耳环很好看。”
他又放轻了点音量,“但它需要我两个月的房租。这不是我不努力的借口,是…”
我不想听,因为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从不觉得礼物比真诚重要,“你没给过我你所谓的那些我应有的东西吗?还是你真觉得我要那些?”
“你别哭,听我说。”
神经,见过谁听到“你别哭”三个字能抑制住眼泪的。
“留你在身边那么久,是我私心作祟。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是我每天都在认识新的你,那个新的你我赶不上,每次快要碰到的时候你就又往前跨了一步…”(那时哭得脑子缺氧,他哔哩吧啦了一大堆什么我忘了,大概就是现实的残酷和长大后的烦恼)
这句话我记得我是哭到一字一字吐出来的,“那你...能不能带我回去。”
他拍了一下我脑袋,有哭腔,“多大了说这话。”
小橘一直在角落里哼哼叫,我走过去顺了顺它的背,它反扑到我身上。
我很清晰地看见眼泪打湿了它身上的毛,等不及干又被浸湿。
我扭头,还未开口,n先说,“你可以带走。”
“不用,本来就是陪你的。”
我拎起垃圾袋要往屋外走,n在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