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同参观,傍晚与其共进晚宴,明天约了同越国际谈收购相关问题...”
汽车驶出停车场,随光亮一同而至的,是滴滴答答的雨声。
清晨丝丝呢喃的绵雨已愈下愈大,蚕丝幻化为珍珠,豆大的体积,颗颗结实砸在车窗上,清脆的粉碎声。
外面的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
司机打开刮雨器,几下来回,眼前重获明朗。
“咦?”
副驾驶上,刚合上平板的陈特助往窗外一往,视线触及某个身影,发出一声惊讶。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看向后座的老板,面带歉意。
“抱歉,傅总。”
傅怀砚将手里的文件放至一旁,轻轻淡扫陈特助,慢悠悠收回视线。
他没说话,便是无事。
方才那太不显沉稳的举止,暂且搁后。
陈特助心中一松,转过身去。
似乎是觉得这事算大,自己应该说明。
他轻咳两声,指着窗外的某一处,“傅总,那好像是叶家小姐...”
傅怀砚微顿,闻声抬眸。
隔着车窗,透过声势渐大的雨幕。
写字楼外,正门口处,穿着黑色卫衣的女孩正在檐下避雨。
鸭舌帽虽然遮住了她一半的脸,但那女娲捏造的精致鹅蛋脸,不点而红,莹润如樱桃的朱唇,还有微卷至腰的乌发,无一不是属于她的独特。
娇色渲染于雨幕,惊艳如同苏浔这江南画卷。
傅怀砚轻轻扬了下手,司机会意,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缓缓降下车窗。
细润水汽随着微寒的风吹进车内,随意洒入几粒雨滴。
沾湿了上好质地的西装裤。
此刻,叶初潇并不知道被人盯上了。
天气预报总是出尔反尔,说好的阴天,竟发展成如今的瓢泼大雨。
她撇撇嘴,抬头望了望顺着檐边掉下的一串串水帘,紧了紧怀里的包包,往后退了一小步。
女孩脸上细微的不满被傅怀砚看在眼里,他轻轻勾了勾唇角。
鲜少见她这样生动的小表情。
真是——惹人怜的流浪猫。
“叶家最近境况艰难,叶小姐这段时间也不太好过...”陈特助望着躲雨的叶初潇,两人前几次的照面让他对这个二十出头文静乖巧的女孩儿有了怜悯之心,想着她和自家老板的渊源,不由多说了两句。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回头望向后排。
傅总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一如他向来不近人情的心。
“傅总,是否要下车?”
其实他是想说,要不送叶小姐一程?
可他没那个胆擅自提议。
“不用,”傅怀砚缓缓收回目光,他升上车窗,吵得热闹的雨声渐渐屏蔽在外,“车里还有备用伞?”
陈特助:“有的。”
傅怀砚微微颔首:“送过去。”
陈特助微微睁大眼。
他,他送?
傅怀砚言简意赅:“去。”
陈特助应了声好,忙撑伞下车。
楼下。
站了太久的缘故,叶初潇觉得腿有些酸,索性靠墙蹲了下来。
包包揽在怀里,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弟弟叶均两分钟前给她发过消息。
叶均:【怎么样姐,东西送到画廊了吗?】
【外面突然下雨了,你出门时带伞了没?要不要我去接你?】
叶初潇看看左上角的时间,刚过十一点。
昨晚叶均为了整理公司资料,忙到很晚。十一点多她热了杯牛奶送到书房,让他早点睡,他笑着说好。
哪知今早上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才发现,没遵守承诺的弟弟还在书房,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给的牛奶倒是喝了,书桌的台灯还明晃晃亮着。
一看就是熬了整夜。
不忍责怪,只有心疼。
年龄上她虽然大一岁,可其实大多时候,都是叶均在照顾她。
叶均成熟懂事,帅气绅士,两人更像是兄妹。
叶初潇没有叫醒他,拿起空空的牛奶杯,轻轻走出书房。
将杯子清洗擦干后放进柜子里,叶初潇再次检查了双肩包,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于是换鞋出门。
叶初潇大学在英国学的美术,主攻油画,曾经也与欧洲资深的几个画廊合作过,卖出一些作品,小有名气。
如今家里出了事,欠债累累,公司急需要资金,她和天艺画廊商量好未来两年达成合作,原本打算用卖画挣的钱填补公司漏缺。
谁知,天艺突然出尔反尔。
为了让公司继续运营,叶家向银行贷款并将房产证做为抵押,资金链暂时能维持住了,就是不知能坚持多久。
眼下家里就她和叶均两人撑着,公司都是叶均在忙,她一个美术生什么都不懂想分担也爱莫能助,若是连资金这边自己都解决不了...那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叶初潇思绪回落,屏幕熄了又亮,弟弟发来的消息还没回。
想到他下午还要回苏大上课,叶初潇不想让他来回跑。
【我带伞了,你别来接,记得吃午饭,别忘了下午学校的课。】
【这边不是很顺利,没谈成,不过你别担心,我下午去看看其他画廊。】
苏浔做为南方一带的经济金融中心城市,各方面产业发展成熟,画廊也有上百家。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