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王妃你都加害!”薇月破口大骂,气急败坏的她照着沐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沐春的口角渗出血。
蜷缩着身子的沐春不管薇月如何追问,始终一言不发,即使心里已经恨死了支使之人也不肯招供,她绝望的合上眼睛,眼角滑出一串泪痕。
这种无妄之灾为什么要降临她的头上?
她的反应全部落在沈玉遥眼里,沈玉遥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而后漫不经心的拨弄眼前的膳食。
她故意支走薇月,等的就是沐春自投罗网,她平日的饮食起居都是薇月负责,这样难得的机会,如果那真是毒害她的东西,沐春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事实证明她猜测的果然没有错。
沾过米饭的银筷肉眼看着没有任何的质变,可是谁能想到这碗米饭却暗藏玄机呢?
她将筷子放入茶水中,原本散发着清香的热茶瞬间浑浊起来。
沈玉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只觉得有些可笑,为了对付自己不惜下这么大的手笔。
还好这个沐春胆小怕事,她三言两语一吓就老实承认了,如果换个老练的,这会儿恐怕已经遭毒手了。
没过多一会儿,李寻州就来了,看的出他赶过来的时候非常匆忙。
他一脸急迫,风尘仆仆,身上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沈玉遥还没来得给他行礼,就被他捏着手扶起来了,他疲倦的眉眼中全都是紧张:“和我不必这么麻烦,展立说有人在你的膳食里下毒,没事吧?”
询问的功夫,他的眼睛紧紧的打量沈玉遥的脸,沈玉遥面色如常,不像中毒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样子,李寻州这才微微放下心。
可这份在意却让沈玉遥感到十分不自在,接受了这个身份以后,沈玉遥一直都将自己和李寻州之间的关系看作是上下级。
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半步,却不料这小小的举动引得李寻州大邹眉头,心头泛酸。
玉遥如今越发不肯待见他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有愧于她,一时也就由着沈玉遥的脾气。
沈玉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余光瞥着对方微怒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她策划这一出戏并不是只想让李寻州知道有人对自己下毒,现在惹的李寻州心情不妙,顿时失了几分信心。
“没事就好。”
沈玉遥:“……”
紧接着他的面容一改温润,顷刻间大发雷霆,震怒道:“将这个罪奴乱棍打死,传令下去,让府中所有家仆都来正殿候着,将这个罪奴押卸正殿行刑!”
盛怒之下所有人大气儿也不敢喘,生怕殃及池鱼,只有展立不受影响,沐春被他拧在手里,像是小鸡崽似的没有任何重量,但是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沈玉遥拦住了。
“不行,这样不妥,沐春不会无缘无故下毒,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查出这个人,以后只怕后患无穷防不胜防……”
现在还不能让展立带走沐春,沈玉遥的目的不是处死沐春,而是掰开她的嘴,沐春要是死了,那不就死无对证了。
看着拦着路不肯让开的沈玉遥,展立感到头疼,凝目的他盯着沈玉遥的眼睛,暗示她不要忤逆李寻州。
沈玉遥要是乖乖听命于的人,她就不会故意策划这出戏了。
她的眼神不甘示弱的瞠目回视,就是不让。
一石激起千层浪,引人深思的话让李寻州的脸色都快结冰了。
她尴尬的道:“这丫鬟的嘴巴实在紧的很,什么也不肯交代!要是把她处死了,那岂不是真凶还逍遥法外?”
“殿下你觉得呢?”
“玉遥说的有道理。”
沈玉遥等的就是这句话,“有样东西我觉得很意思,是从沐春身上搜出来的,我让人验了,和饭菜里的东西是一样的。”
“毒药?”李寻州发出疑问。
沈玉遥嗯了一声,让人再次演示了一遍。
此时她与展立面对面对着,对上她如勾的双眸,展立心乱如麻,撇过脸拒绝于她的眼神对视。
沈玉遥凝眸微微一笑,“展侍卫忠心耿耿,这事只有交给你,本妃才能放心。”
闻言,展立不禁邹起了眉头,一个王妃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公然直言信任一个侍卫,她这是想干嘛?疯了吗?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他用眼神警告着,想玩花样,可别带上他,他并不想引起殿下的猜忌。
沈玉遥却不管不顾的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了他。
展立表示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侍卫而已。
沈玉遥再次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凝重:“这种药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买的到的,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是让本妃寝食难安啊!”
一开始李寻州也觉得这话无比刺耳,仔细一想玉遥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展立向来独来独往,为人非常的高冷,想收买他远比登天还难。
事关玉遥的安危,李寻州也是赞同的。
“展立,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办。”
展立再次皱眉,他不明白殿下此举是何意。
“查案这种事交由刑部不比属下单枪匹马查的快?”
交给刑部?那怎么行!
沈玉遥坚决不能同意,让刑部接管,那就等于失去了掌控权!
“不行,不能交给刑部,展侍卫要是不接受,本妃就自己去查!”
她冷冷一笑:“殿下可不要怪玉遥任性!”
“玉遥,你应当避嫌,听话,这事儿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