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紧闭,房间里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应为诗醒了,探身去摸索手机,腰上被岑少斐的手臂一带,人被他带到怀里。
“该起床了,说好的今天陪我去看城堡,好不容易约到的门票。”
“饿不饿?”他的手并不放开。应为诗发现,他对于她饿不饿这个问题很关心,虽然两人之间有话题可聊。
“还好。”身子瑟缩了一下,应为诗忍不住笑,“你摸我的胃干什么?痒,快住手。”
岑少斐无意发现她这个人很怕痒,有的人挠脚底和咯吱窝都没感觉,应为诗却是很多地方都会很敏感。他翻身压着她亲了一会儿,嗓音还有晨起未褪的沙哑,热气在她耳边缠绕:“我看着时间呢,来得及。出去吃,还是在酒店餐厅吃?”
“就在酒店吧。”
岑少斐点头,放开她起床穿衣服,顺便捞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他手机设置免打扰,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消息,除了几条消息来自表姐,其他的电话和消息都来自郑雪莹。
他先回了自己房间看完郑雪莹在凌晨来的消息,前面两条是跟他道歉,后面就是问他是不是还在酒店没回曼城。
【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做美妆的博主,在国内小有名气】
【你今天有事吗?不着急的话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我对这边不熟,没你不行,我都跟她夸海口了要带她玩转苏格兰的,拜托拜托】
他没立刻回复,现在还早,郑雪莹凌晨还活跃的很,现在应该在睡觉。剩下的几条消息来自表姐唐潇潇,他亲姑的女儿,和郑雪莹也是表姐妹的关系。
他和唐潇潇只差两岁,因为年龄差小,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他跟郑雪莹闹矛盾,基本都是唐潇潇来从中当和事佬。
他电话拨过去,唐潇潇很快就接通。
“潇姐。”
“哎哟,祖宗,你还知道回我电话,你跟郑雪莹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她来我这儿嗷嗷哭,说你不理她。好不容易一个周末,我不睡觉就安慰她了。”
岑少斐一阵头疼,简单地把两人吵架的事提了两句,但是隐去了应为诗的存在,这是他和郑雪莹之间一直没解决的问题,不必拉无辜的人进来。
“那她说,你被人抢走了,是怎么回事?”
“……”他揉了揉眉心,“别听她夸大其词,是我单方面喜欢别人,但人家没感觉。”
电话那头的唐潇潇精神一下就振奋起来了,毕竟岑少斐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也不接受积极主动投怀送抱且小有姿色的郑雪莹,她猜测他八成是喜欢男人,尤其他在腐国多年,哪怕是颗石头,扔进酱缸里酱也能给他酱同化。
唐潇潇现在已经完全不想管郑雪莹了,反正郑雪莹从小到大不知道在她面前哭过多少回,回头还不是很快就满血复活,继续跟在岑少斐后面跑。这次岑少斐说有喜欢的人,可能对她的打击会比以往大,不过她那个小强性格,只要岑少斐没结婚,恐怕会一直闹下去。
也怪姑姑姑父对这个独生女太宠溺了,要什么就给什么,可岑少斐是个大活人,可不是她撒泼打滚就能得到的。
可惜的倒是岑少斐,好不容易他开窍了,竟然还要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一出。她好想深扒一下,不过岑少斐嘴巴严实,从他这里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让郑雪莹回她自己的学校,她又不回,真是拿她没办法。要不你还是对她凶一点吧,别顾忌亲戚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妈那边我去说,让她别乱点鸳鸯谱瞎掺和让你难做。”
两人各自都有事,没有长聊。岑少斐洗漱完,衣服还没换好,应为诗已经来敲门了。他以前获得的刻板印象,女人出门都很麻烦,很磨蹭。不过他表姐出门干脆利落,应为诗也是。
“进来吧,稍等我两分钟。”他今天的打扮很大学生风格,深色长裤配夹克,里面是浅色毛衣打底,看起来就很暖和。
应为诗端详一番,问:“毛衣只有这一件吗?”
“还有一件,深色的,同款。”他有时候看到喜欢的款式,就会买几件同款不同色,换着穿。
“换件深色的吧。”
“嗯。”岑少斐依言找出深色的毛衣。
应为诗坐在沙发上等他,一手撑着下巴,不再看他,拿手机回复消息,嘴唇轻轻抿着。她坐在那里,长发垂散下来,整个人就像六月清晨的蔷薇,漂亮,安静。
似乎是感觉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狐狸眼尾也微微扬着。
“嗯,这样可以。”她站起身,帮他把衣服的肩膀理正。岑少斐看了一眼穿衣镜里,的确比浅色搭起来和谐得多。
应为诗似乎对搭配很有一套,她自己的衣服款式都很简单,每次看到她的穿搭,都是干净清爽,而且气质独特。
“你是穿搭博主吗?”这是他第一次问她的职业。
“不是,我是做销售的,比如卖卖衣服。”她促狭地笑笑。
不管她说的真假,岑少斐都不再追问。
酒店的早餐品类很丰富,应为诗拿的东西很简单,她早饭不能不吃,但吃不了太多,咖啡加牛奶,配了一块点心,几块水果。岑少斐的餐盘里竟然摆了一颗煮鸡蛋而不是煎蛋,但他只吃蛋白,应为诗把他的蛋黄分走就刚好。
“我都很久没吃过蛋黄了,我家的蛋黄全被五一承包了。”
他笑:“五一?”
“我的猫,一只胖胖的海参。我在家的话还会给它控制体重,这段时间放我妈那里,我妈溺爱得不得了,它只要一叫,我妈就要给它放粮食放罐头。”
“呐,长这样。”一旦讨论她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