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剑拔弩张,应为诗冷着脸看着眼前可笑的一幕。她既不喜欢两女争一男的雌竞场面,也不希望这种以自己为中心的修罗场,尤其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排行榜第一名和第二名现在站在她面前,因为她而对峙,不可笑吗?谈生意她可以争可以抢,但是把男人和女人当资源的场面,她不喜欢。
此刻,她不知道该让谁先走,但在看到岑少斐面对突然冒出来质问他的梁彦明时露出的错愕神情,她心软了。至少,岑少斐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那个,她不该让他难堪,他没做错什么。
“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应为诗挡住梁彦明几乎要挥出去的拳头,“你别冲动,他刚刚只是扶了我一下,我崴到脚了。”
岑少斐垂眼看她的脚,平底鞋,车库的路面也很平整,没有台阶没有坑洼。对于说谎,她真的是信手拈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表面看,应为诗是为了替他遮掩而撒谎,可是她撒谎的最终目的却是怕她身旁那个男人误会她和自己有任何的关系。
岑少斐笑了笑,眼角带着一抹自嘲。
应为诗的话让梁彦明放松下来:“哦,原来是你的员工,我还以为你遇到谁纠缠你呢。”说完,梁彦明又转向岑少斐,此时他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所谓的公司员工,身形颀长,眉目俊秀,邹珊招人越来越看颜值了。不过,看年纪很年轻,应该是应为诗公司的员工没错了。
“刚刚不好意思,我性子急,别见怪。我是你们应总的男朋友,我姓梁。”说着,梁彦明朝岑少斐伸出手,礼节性的握手,既是因刚才的失礼而赔礼,也是一个自我介绍。
听到梁彦明还以她的男朋友自居,应为诗抬手就打掉他朝岑少斐伸过去的手。岑少斐一手插兜,也并没有要和梁彦明握手的意思。
“梁彦明!”她扫向梁彦明的眼神凌厉,只一声,梁彦明知道她为什么动气,赶紧收回手作势要哄她,顺便招呼了岑少斐一声,“你下班吧,我和你们应总还有事。”
应为诗很想抬手捂住梁彦明的嘴,甚至想给他一耳光,但是她都忍住了,手上握拳,手指扎着掌心,径直往停车位的方向走,梁彦明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的背影,那个叫梁彦明的男人看起来对应为诗多有讨好,应为诗双手抄在胸前直愣愣地往前走。
梁彦明说的很清楚,他是应为诗的男朋友。或许两人之间有一点矛盾,应为诗对梁彦明的态度并不友好,但不管应为诗当时的表情如何的不悦,她并没有否认。
是他不该出现,也不该自以为是的以为他可以对孩子负责,应为诗就能接受他,更何况,孩子也并不是他的。转身往电梯间走,胸口不受控制地一窒,如同压住一块石头一样,难以舒缓。
身后车库的一角是汽车发动的声音,应为诗开车驶出停车场。
*
梁彦明说要和应为诗吃饭,她没答应,只同意给他一杯咖啡的时间。为了避免和岑少斐再次遇见,她把车子开出两条街,去了一家独立咖啡馆,人不多,适合谈事。
从分手之后,梁彦明就保持着一定的联系频率,每次在她以为两人已经成功分手的当口,他就会出现。朱雅雅说,并不是梁彦明有多深情,只是因为这次分手是应为诗提的,他在心中始终有一股不忿无处发泄。
应为诗深以为然,两人几年前的那次分手是梁彦明提的,他受不了满眼只有钱,除了挣钱没有其他的追求。那次,两人分得很利落。
第二次分手是应为诗提的,在他求婚的时间点提出来的,梁彦明无法接受,他妈妈也无法接受,好几个月之后的今天,梁彦明竟然在人前以她的男友自居。
如果不是岑少斐在场,她或许会当场给梁彦明一巴掌。她并不是一个暴躁易怒的性格,但是这样无休止的纠缠真的实在让人身心俱疲。
咖啡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应为诗右手的手指轻轻点着倒扣着在膝盖上的手机,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人面前各自一杯饮料,她的那杯没动,而梁彦明端着杯子啜了一口,在这之前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你们公司又招新人了,今天那个员工我没见过……”
“梁彦明,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她不想拐弯抹角互相浪费时间。
“我妈病了,宫颈癌。”
应为诗不耐烦敲着手机盖的手指顿住,那天她其实很想问鞠学眉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她是前男友的妈,她去表达关心并不合适。
“医生怎么说?”
“发现得及时,没到晚期,但是治疗起来很麻烦,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梁彦明搓了搓手,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她一直都很喜欢你,也很希望能够看到我们结婚的那天。”
“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提醒到。他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不过就是想跟她打感情牌,道德绑架。
如果是从前的应为诗,她听到梁彦明这番话,或许会动容,说不好会为了满足老人的心愿而和他结婚。但是,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她从一段感情里脱身了,那么这段关系的附属联系也都断掉。对于梁母的病情,应为诗自然是感到抱歉,除此之外,她爱莫能助。
让她为了实现别人愿望而结婚,多荒唐?亏梁彦明能够想得出来。
为了尽孝,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是,你怀孕了。”梁彦明抛出他认为很重要的一个砝码。应为诗在医院做检查跑上跑下,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知道她进的哪个医生的诊室。虽然医生对患者的隐私是很保护的,但他以应为诗老公的身份去问,事情就简单的多。
应为诗手指紧握住手机,她不清楚梁彦明怎么知道这个事的,但是两人在医院相遇,如果他要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