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韵之摸着她的头发,眼里有化不开的暖意。
“我支持你在外拼事业,也支持你去追寻真爱,但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就回来,爸爸妈妈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陈嘉韵鼻尖酸酸的,从前她觉得爸妈只会一味地让她去相亲,然后结婚生子安稳度日,圆满完成他俩的使命。
如今看来,全然是想错了。
“妈妈,你真好。”她仰头环抱住吴韵之,像小时候那样跟她撒娇。
“好了,去吹个头发睡觉吧,过完这个周末,妈妈就回去了。”
“啊——”她哀嚎一声,“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我还没带你好好转转京市。”
“你爸爸一个人在家,我担心他。”吴韵之笑笑,“不急,以后妈妈和爸爸一起来,你再带我们好好转转。”
“好吧。”
*
周末,陈嘉韵带着吴韵之去打卡了几个京市著名的景点,吴韵之买了一张明信片说要带回去给陈父。
吃过午饭,陈嘉韵送吴韵之去了高铁站,挥手作别,看到母亲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从前都是父母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如今换做她看到渐行渐远的父母。
回去的路上,陈嘉韵接到简维皓的电话。
她缓了下神情,接起:“简总。”
“在哪?”
“刚送完我妈,准备回公司加班,下周有个方案需要跟进。”
“那正好去楼下给我带份盒饭。”
挂了电话,陈嘉韵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两点了,楼下食堂早就关门。她打了车先去京市中心买饭,再步行回公司。
陈嘉韵到办公室时,只有前台和一个运营部经理在岗。扣响门,里面传来一个疲倦的声音。
“进来。”
陈嘉韵推门而入,看到那人正伏案写字,放慢脚步走到沙发边,把饭菜摆在茶几上掀开盖子,冒出阵阵热气和饭菜香味。
抬眼看到那人手边的咖啡杯已经空了,悄声走到他身侧,拿起咖啡杯出门,到茶水间重新给他泡了一杯。回来时,那人还在伏案写字。
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浓郁的咖啡味让他写字的手一顿,他侧目。
“简总,歇息一会吃点饭吧。”她提醒,那人盖上笔帽,往后一靠,闭眼捏了捏鼻梁骨。
“嗯——”他沉吟一声,眼底有些青黑,像是熬了个通宵。
他拿起咖啡,起身走到茶几边,坐在沙发上将一次性筷子一掰为二,吃了几口,又问道:“给钱运清的寿礼都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在行政部那放着。”
他突然问道:“你有驾照吗?”
她点点头。
他又问道:“车技怎么样?”
“呃…还行,逢年过节我爸出去吃饭喝酒,都是我开车回去的。”
他看了一眼,道:“老邢最近出差了,这两天你开车。”
“好的。”
简维皓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右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他一拉扯就阵阵发疼,伏案时间久了有些影响手指的灵活性。
“帮我把那上面的药拿过来。”他手指僵硬地指了指书柜上的药盒。
陈嘉韵转身去拿,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面前。
由于手指弯曲不了,他剥了几次都没把药剥下来。陈嘉韵拿过来,轻声道:“我来吧。”
她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指甲盖没有做任何美甲,维持着原本的浅粉色。她的脸也很漂亮,白里透红,眉眼温柔,唇角噙着标准的微笑。
她看着药盒上的用量,剥了六粒药放在手心递给他。
他左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身子却突然往后一靠,眼神一亮,坏坏中又带一丝邪魅,长腿随意一伸。
“喂我。”
她看了他一眼,白衬衫领口微张,能看到半截锁骨。衬衫扎进裤子里,很显身材,再往下仿佛能看到掩藏在衬衫底下的腹肌。
错眼咽了下口水,试图把药放入他掌心。
他收拢掌心:“右手僵了,拿不动东西。”
她停下动作,看向左手。那人扬了扬手里的水杯,仿佛在说,左手没空。
她往后退了一步:“药给您放桌上,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他下巴微微抬起,玩味道:“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
甚至还抬了抬右手,牵扯伤口的痛感立马爬上眉梢,似乎在显示这伤是因为谁而受的。
陈嘉韵刚弯下腰,身子一滞,沉了一口气起身看向他。摊开手掌,拿起一颗药送入,指尖碰到他温热的唇轻颤了一下。
他显然也体会到面前那人的紧张,轻勾了下嘴角,就在那人要送入第二颗药时,他抬起左手挡住。
在陈嘉韵困惑不解的神情下,他挑了下眉,道:“药我喜欢一颗一颗吃。”说完他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药咽下肚,眼神示意她继续。
陈嘉韵抿紧嘴唇,继续送第二颗、第三颗,一直到最后一颗。
她轻声道:“我去忙了。”不等他回应,转身离开,背影匆匆,仿佛真有什么必须要办完的急事。
回到工位上,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手按在胸口上,那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
临近下班,陈嘉韵都没有再进简维皓的办公室。反倒是简维皓先忙完工作出来,把车钥匙丢在她的工位上。
他神色如常道:“收拾收拾,走了。”
“去哪?”
“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