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寂静了片刻,不少精英装扮的人端着酒杯打量起她。不过倒是有几个外国靓女热情地冲她扬酒杯,还有金发靓仔吹了声口哨。
“……白休宁?”
穿着水蓝色修身长裙,齐耳短发、杏眼瓜子脸的清秀女人匆匆走至门口。她不着痕迹上下打量一眼,才略带震惊地开口。
她又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正想说点什么,眼前的白休宁突然对着自己展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心底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眼前的人已经冲上前紧紧拥抱住了她:“小兰呀,好久不见了!”
“白……休宁,我们是有段日子没见面了。”
莫兰与反应过来,客套地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厚脸皮生物。嗯……对方脑袋上那一大坨毛茸茸的头发正好撞到她脸上,刺挠得她想打喷嚏。那只布偶兔子垫着她的下巴稍稍隔开了她们之间的一些距离,又正好让她看清楚对方头发里被心机洒下的细密金色亮粉。
这可……真够别致的。
莫兰与扫一眼高抬下巴目空一切的任珍珍,看着白休宁温和笑道:“今天怎么有空跟着珍珍过来玩?”
就差直说我又没给你发邀请帖,你过来有何贵干了。
按照原来白休宁的性格,这会儿可能已经觉得面子有损,该掉眼泪,倔强地回家了。
但眼前的白休宁却还是笑嘻嘻的,主动挽住莫兰与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
莫兰与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这会儿却被白休宁控制住,脚步险些踉跄一下。好在白休宁刚拆石膏没多久,走的也不快。
莫兰与略慌张地想问点什么,又发现白休宁挽她一个人还不够,带着她走到任珍珍身边,强势地又挽住了任珍珍的胳膊。
三个人就这么挽着手齐齐往舞台的位置走去,白休宁站在最中间,左边是强撑着表情、眼睛里疯狂射刀子的任珍珍,另一边就是不解与惊愕导致面瘫的宴会主人莫兰与。
被白休宁带着,任珍珍又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她们之间很没默契的样子,只能挤出一个做作的笑:“哎哟,你这么急干什么呀。”
白休宁其实没法解释,只能顶着厚如城墙的脸皮上簌簌狂掉的名为羞耻的碎屑,架着两个人冲上舞台。
她该怎么说呢?再过不到五分钟,宫总带着天鲤会悄悄溜进来?还是说宫总为了躲避未婚妻的视线让天鲤找机会去认识圈内高不可攀的才女导演,花大价钱收买酒店员工破坏了这间宴会厅的所有灯光?
又或是在所有人匆匆打开手机慌张找路的时候,任珍珍和天鲤意外干上了?最后倒霉坏心眼的任珍珍被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被员工误破坏的自动灭火喷水装置会被打开,满身狼狈又遭遇踩踏事故的任珍珍衣衫褴褛满身是伤的晕倒在地上,等到宴会厅的照明被修好了才被人发现?
那时她浑身湿透,衣服也破的不成样,发着高烧几乎是全走光的状态。
后续查监控,只能看出黑暗中有个人推了任珍珍一把,宫总怕查到天鲤身上,信口污蔑是任珍珍借着停电想要勾引他,自己急着找未婚妻就推了一把,没想到对方居然因此受伤了。
他诚挚的登门道歉,又让公司的官博发致歉函讲清“前因后果”,任珍珍昏迷着,她的父母知道女儿被宠坏了,被污蔑也没敢直接反驳,默默认下这个亏。后续就是全网嘲讽任珍珍,连带着任家的公司股价狂跌?
“喂喂喂。”
白休宁一上台就直奔着舞台中央的话筒,她想做的就是把莫兰与这个倒霉未婚妻和恶毒炮灰任珍珍控制在舞台上,暂时先避开天鲤。
现场诡异地安静下来,齐齐看向舞台上挽着手的三个高矮不一的女人。
别说,她们的排序还挺像WiFi的。
白休宁松开揽着任珍珍的手,拍了拍话筒,噗噗的杂音从现场的高级立体环绕音响里传出来。
白休宁满脸笑容,努力挽紧试图挣扎的莫兰与,又给终于表现出惊慌的任珍珍递个眼神。
“大家晚上好啊!”
白休宁眼疾手快拉住想逃的任珍珍,向前弯腰凑到立在舞台上的话筒前:“很高兴今天大家来参加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异父异母的亲姐姐莫兰与的生日晚会。”
“你搞什么鬼!”,耳边是莫兰与压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白休宁又面不改色地用英语把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毕竟这里还有外国的靓仔呢。
“我敲,白休宁,你放我下去,我老脸要丢完了。”
左边的耳朵传来任珍珍羞耻又愤怒的声音。
白休宁回头给她一个“信我”的靠谱眼神,任珍珍勉强忍住了拿脚踹她的冲动。
“今天大家来到这里呢,是为了参加我的好姐姐莫兰与的生日?而莫兰与为什么生日呢?因为她很多年前出生在这一天。这一天的生日宴会有你们这些好朋友的参与,蓬荜生辉哈。”
白休宁默默麻爪,她真不是个演讲的料。
在她又靠着英文重复的时候,莫兰与也没忍住吐槽:“靠,你来尬的啊!”
白休宁连忙拔起话筒递到她嘴边,还不忘自己先说一句:“莫兰与姐姐有话对大家说。”
莫兰与心底猛兽在咆哮,但她到底是专业的名媛,和白休宁这种被家里宠坏的熊孩子不一样,她是要参与家族社交的。
是以她还真拿过话筒讲了一阵,台下响起细密的掌声。
也是在这个时候,会场的灯倏地全灭了,所有人陷入黑暗里,几秒后就有人尖叫起来。
台下的脚步声杂乱起来,白休宁连忙又夺回话筒,大声道:“安静!大家安静!这是特殊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