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芽:“这、不太好吧?”
她摸了摸鼻尖,毕竟是她自己选夫婿,现在让“前夫”来把关,不管怎么说都很怪异。她既然决定不与齐元裕发展,那自然是要少接触,不然哪有空看他人?
“不好在何处?”齐元裕反问,他瞥见两名小厮手中抱着的厚厚一摞,心生困惑,京城有这么多与赵月芽适配的儿郎吗?
赵月芽只催着小厮将画卷放进书房,转而看向齐元裕,轻声道:“你又不是我娘,自然不合适。若我真看中了某家子弟,会知会你一声的。”
说话间,她与齐元裕两人的距离拉得很开。说完这些,赵月芽从他手中抽出画像。
“至于这人与我是否相配,也应该是我来判断。”
赵月芽未展开画卷,只是背在身后,情绪到底是平静了下来。她抬眸与齐元裕对视:“表哥莫要多想了,既然你还有要事在身,还是早些处理为好。”
齐元裕:“……”
他这是又被下逐客令了。
赵月芽瞥见他的神情,立即出声:“政务要紧,太子表哥。”
她将“太子”二字,咬音极重。
齐元裕垂眼,最终回应:“嗯。”
捏着折扇的手,指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到底发什么何事?
赵月芽和他一起出的府邸,毕竟她也打算出门,就在齐元裕踩上马凳准备上马车的时候,一道清润的少年声音传来。
“月芽妹妹!”
遥遥的有一辆华丽马车驶来,车厢垂帘掀起,露出一张俊俏容颜,少年唇红齿白,眉点朱砂,他笑起来时眼睛呈现月牙状,给人一种热情洋溢的观感,此人正是江逢奕。
他紧急勒令车夫停车,轻巧地从马车下来,小跑着朝赵月芽的方向奔来。
齐元裕冷眼注视他的到来,刚刚看到画像觉得其像小狗,现在就更像了。他本就不想走,看到来人是江逢奕后,更不想走了。他收回了踩在马凳上面的腿,重新落回地面。
“你准备上街玩吗?我最近学了门技术,物件都在马车上放着,今日过来是想表演给你看。”
江逢奕的视线里除了赵月芽,就看不到旁人,齐元裕冷哼了两声,他才循声看去,立即规规矩矩地行礼:“对不住,方才没有瞧见太子殿下。”
礼数到位,不卑不吭。
江家是京城第一皇商,江逢奕的父亲赐职正一品的太仆寺卿,而江逢奕虽是白身,但是小小年纪便走南闯北,江家的财富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他创造的,更甚至有传言道,江家真正的掌权人许是江逢奕。
江逢奕今年十六岁,他比眼前二人都大一岁,外表却看着更小一点,或许是性格热情使然。
齐元裕受了他的礼,沉默片刻,说:“你为何直呼郡主名讳?”
有再多财富又如何?不过一介商贾。
江逢奕挑眉,平常齐元裕可不会挑这个刺,他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好脾气地笑了笑,对着赵月芽说:“郡主大人。”
明明称呼改了,齐元裕的眉头皱得更紧,只因江逢奕将说话的腔调故意拉长,让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变得情意绵绵。
没脸没皮的商户之子。
齐元裕一直知道赵月芽有明里暗里的追求者,这江逢奕不在明却胜过在明。贯会花言巧语,有次回京轰轰烈烈地拖着一长街的礼品送往护国将军府,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送的是聘礼,江家与赵家结亲的谣言沸沸扬扬地传了一天。
为何只传了一天?
自然是齐元裕出手按了下去,可恨的是赵月芽还像个木头似的察觉不出那人都要溢出来的喜欢。
赵月芽对于江逢奕的到来是比较意外的,时间对不上,母亲今日才送的画像,她都未曾打开一幅,更不说给江逢奕写信了。
目光扫向马车,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当是皮影戏的物件。
应付完齐元裕,江逢奕继续同赵月芽搭话:“原本昨日我便想来的,可是听闻郡主您身子不适,小人便不敢叨扰。”
他难得正经,一板一眼地在言语中突出身份有别,可话落在齐元裕的耳朵里,还是很怪异,说不出话的古怪。江逢奕何曾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他面圣的时候都不卑不吭,一身傲骨。
赵月芽:“……”
她懂,这不羞耻感就直接上头了,好像在玩什么play。
play?她怎么脑海里突然冒出这种词?
算了,反正说出奇奇怪怪的词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
“你正常说话就好,我们之间又不讲什么。”赵月芽打断江逢奕的“奉承话”,再之后转向齐元裕,“太子表哥你去忙吧。”
毕竟齐元裕本来就要离开。
他担心自己再不离开,脾气就要收不住了,深呼吸几番,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车轱辘压过青石板,扬起轻微尘土。
赵月芽收回视线,看向江逢奕,对方作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她觉得好笑又有点愧疚,齐元裕不怎么会为难人,今日大抵是她惹过了头,所以……
“我想去散散心,一起吗?”赵月芽问道,“你的表演,晚上若是有时间,再演给我看如何?”
江逢奕自然是应下。
———
琴香阁。
“数日不见,月芽妹妹更漂亮了些。”
江逢奕单手撑着下巴,他另一手轻点桌面,耳边是悠扬琴声,不远处坐着位琴师。
赵月芽正品着茶,被他一出声,差点呛到。
她抬眼便对上少年真诚的眼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