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宁尚书出门,好几个同僚见他出来,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他,几个老文官凑到一块那真是损人不带脏字,直说的宁尚书辩解无门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遣身边的小厮去外面打听一圈,得了消息,宁尚书气的袍子一甩,回了帐篷转头就病倒了。
宁净婉出门,也被这事整的脸上无光,外面到处都在传宁家家大业大连条看门狗都吃的肚皮滚圆,家里的小姐没饭吃半夜出来各家讨口吃的。
疯了!宁姝真是疯了!宁净婉气的心口疼,丫鬟扶着人坐下,给她端了口茶水喝下才勉强觉得心气顺了些。
可不能再让宁姝这么疯下去了,现在她只是和齐家攀了关系就敢这么下宁家的脸面,等她真的做了国老的媳妇,宁家的门风还不知道被她败成什么样!
“去!把昨晚看门的婆子给我叫过来!”
丫鬟赶紧领命去了。
当天下午这事就换了个风向吹,宁家辞退了一个婆子,原来是那婆子半夜偷睡,又是个狗眼看人低的,见来的是二小姐就没起身给人拿吃的,现在这婆子已经哭着喊着走人了。
后续如何宁姝也不放在心上,宁老头在围场这半个月是没法起来作妖了。
那就撕破脸,宁姝想。反正他们三个是一家人,她和姨娘是另外一家人。
二人今天连帐篷都懒得出去,更别说去看男子狩猎了。
宁家就宁净婉去了,老的是真病了还躺在床上,宁净婉倒不是想去,她还提着一口气要是今天都不出门就是坐实了心中有鬼。
所以她要去还要坦荡的去。一路上也没人真敢来她面前说这些,她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平日里与她相好的姑娘即使有心想问问也不会在这个关口过来碰钉子。
宁净婉心中冷笑,宁姝果然满肚子坏水,之前娘说她不像个好的,她也不把这话放在心上。她汲汲营营图谋好名声,自己家世背景,才能样貌无一不是俱佳。
她也愿意手指缝里漏点东西给宁姝,可显然她并不满足这些,她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宁家的名声地位是自己的一半靠山,可宁姝像一颗老鼠屎非要来坏她这碗好粥。
宁净婉闭上眼,这就不能guai她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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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掀开宁姝的帐篷帘子。
“公主你怎么来了?”
瞧见平阳脸上的凝重神色,宁姝叫翠云先下去,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你昨天遇刺的事情我知道了。”平阳揭开宁姝用来遮挡伤痕的纱巾。
她脖子上的淤青隐隐能看出手掌的形状。
“陆夫子告诉公主的吧,昨日确实凶险,但是幸好夫子来的及时,我捡回一条小命。”
平阳身后的侍女赶紧上前拿出带来的药膏:“宁小姐我是公主身边的医女,容我来看看小姐的淤青。”
宁姝顺从的让医女检查上药。
宁姝精神还不错,可平阳的神色却舒展不开,她心里冒出了一种名叫自责的情绪,她把宁姝叫来玩,却没照顾好她第一天人命就差点没了。
“这几天你去我那住,贼人还没落网,你在这不安全。”
宁姝还是推拒了一下,那天她提供了重要信息,陆远听好像很高兴,还派了人保护她,毕竟她也是重要的证人。
“陆夫子派了暗卫保护我,公主放心吧没事的。”
平阳叹气,却坚持叫她去。
“你去我那,也省的他特地派人看着你。”
宁姝眨眨眼,其实也不是不行,去公主那衣食住行都要比在这上一个档次。只是,自从上次碰见了太子之后,她私心里还是不太想和皇室牵扯太多关系。
可对上平阳的眉眼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算了,去就去吧,该来的事情不是躲能躲掉的。
“翠云!进来帮我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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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上好的白瓷茶具被宁净婉挥到地上,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失态。
她好不容易做好了自己的心里建设,可回来就听见公主把宁姝接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公然打宁家的脸,这是在打她宁净婉的脸!她绝不能让自己背上克扣庶妹的名声,如今她身在围场,身边也没个能与她商讨的人。
她强忍着怒火坐下,她不允许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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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书游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平阳带着宁姝出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他拉着宁姝查看,见她完手完脚心中不由得松快下来。
“昨日我去交代完事情,回来看你不在,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他不知道围场混进了刺客,昨天他回到河边只看见地上的兔子还有一地杂乱的痕迹。他心中不安,赶紧回来找她。
当时翠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心中焦急纵马去林场寻她。傍晚翠云却又带来消息说宁姝早就过去了,是她没注意。
尽管心中疑窦纷杂,他也将这万般情绪按耐下去,回来就好。
可是昨夜整个围场突然戒严,必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齐书游认真的看着宁姝,希望宁姝把答案告诉他。
宁姝还是昨天那副托词:“我不小心弄湿了鞋袜,我害怕有人来就先回去了,翠云在桂树那里没看见我回来,等看见我出来后我赶紧托人来告诉你我回来了。
齐书游眼里的光闪了闪,他追问:“真的没事吗?”
河岸边挣扎的痕迹,打斗的痕迹,还有你没有带走的兔子,你脖子上突然戴着的纱巾,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宁姝显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