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淙最后的意识就是将蘅娘紧紧护着,自己则当了人形肉垫被重重摔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清醒过来,想抬眼看看四周却发现自己头重的很,稍微能睁开一点的眼也被血蒙住,看什么都有些发红,只有身侧的一抹白色格外醒目。
那是蘅娘正在静静地看着他。
她倒是被保护的很好,单是洁白的衣袖上挂了些尘土,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清丽脱俗。
“给我搜,一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仇辛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他把手下的人都分了出去寻找老郑他们。只留了两个随他下崖寻找林淙。
这个山崖看着云遮雾罩其实并不算太高,要不是东边山崖下有个仅一人能过的小路,竟是像个没盖的棺材。
“大人,这有血迹!”
没过一会儿手下就发现了林淙的踪迹
仇辛看着悬崖边上折断的树木以及地上的血迹可以断定林淙绝对在附近。
他们跟着那血迹一路到了山崖下的石壁,但那血迹只到那便不见了。
一个手下不禁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人竟凭空消失了不成?”
仇辛摇摇头,他们受了伤绝对跑不远,但此处的血迹到了石壁处却消失,倒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皱着眉在山崖下的石壁四处探了半晌,终于在一处凸起的石壁处摸到了机关。
用力按下去只听“咔哒”一声,地面蓦然一阵摇晃,不知何处传来机关运作的声音,眼前的石壁缓缓抬起。
三人恍然大悟,此处竟然有机关。
仇辛冷笑着:“我看你们还能躲到哪去?”
不消片刻,石壁已经全部打开,两个手下在前面开路率先探身钻了进去,仇辛紧随其后。
乍一入石洞内视野蓦然一暗,随后石门缓缓合上,适应了片刻后周围也渐渐清晰起来。
此处分外宽阔,像一处宽阔的石道,不知有多深远。四面还有斧凿的痕迹,两侧燃着火把,可以看到里面不远处那一坐一躺的两人。
躺着的是林淙,静坐在石头上的则是蘅娘。
见有人来了她并未慌忙,只是将目光从林淙身上收回,平静的脸庞不辨喜怒,但仇辛觉得她那看过来眼神却好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多年没见到过,那是强者对弱者的不屑一顾,他很想恼怒,但又敏锐的感觉到周围弥漫着杀气,那是从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身上散发出的。
一个手下这时上前吆喝道:“将东西交出来……”
他的话未说完却见蘅娘蓦然起身,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瞬间他的脖子便已被划出了个口子,片刻后软软的倒在地上,脖颈上的血仍外涌,人已经没了意识。
另一个手下见同侪横死,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去出口,但石门已经合上再也无法打开。
凄厉的尖叫令蘅娘十分厌恶,她皱眉斜看了一眼:“聒噪”
只见银光一晃,手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仇辛这才看清她手中拿的是什么,那是一柄软剑,手下的血沿着剑两侧的血槽流下,却不沾剑身分毫。
此时的她还哪有平日的胆小柔弱,目光冷漠而带着强烈的杀意。
仇辛心中蓦然想起一个令他不禁胆寒的名字:“你……你是白练飞?”
蘅娘没有回答,眼神尽是冷漠。
仇辛一咬牙手腕翻转运尽全身内力,打算和她拼个鱼死网破,却不想双掌只到半路便怎么也抬不起来了,紧接着脖颈已凉他甚至连一招都没使出便被软剑划破了喉咙。
仇辛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脖颈却无法阻止血流外涌,属于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他最终带着满腔的不甘闭上了眼睛。
蘅娘将软剑一抖,剑身如银蛇一般,轻轻一晃便将剑身上的血珠抖落干净。
周围再次回归沉寂,她将软剑还入腰间的剑鞘,却不防林淙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练飞?这是你的真名吗?”
蘅娘一愣,林淙竟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
不过瞬间她便回过神来,将软剑重新放入腰间。慢慢走回林淙身侧,再次坐上了那块平整的石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
蘅娘终于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来我们身边是要做什么? ”
她并不想理他,将头转到了一侧闭上了眼。
“你……”
林淙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掉下来时基本都是伤在他身,好在断崖上有几颗横生的枝干在中途减缓了下落的趋势,否则即使这悬崖不太高也必然会将他摔成肉饼。
无事可做的时候生命总是被无限延长,林淙暗自运功调整了下自己的内息,初始有些头晕头痛,经过调息已经好多了,那么高摔下来脏腑的伤却不严重,只是一番打斗下来胳膊上伤口又被重新撕裂,流了些血,现在已经干涸了。
再看自己所在的环境,这个石洞有两丈多高,三丈多宽,方才进来的通路已经被堵死,另一侧则是幽深黑暗也不知道通向何处,石壁两旁放置的火把都燃着,点亮了这一方空间,看起来像个大墓的甬道,也不知是何人的。
自己昏迷了不知道有多久,应该是她将自己拖进来的。她方才杀那三人时连眼都没眨一下,自己见到了全过程却并杀自己灭口,林淙有些想不通,她到自己身边来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过了好久,林淙再次开口打破了此间的平静:“就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是不是在为周鼎忠办事?”
蘅娘正在闭目养神,闻